尖锐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傍晚的宁静，在货车驾驶室内回荡。孙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瞥了眼手机屏幕，看到老板的名字，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犹豫了一瞬，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老板？” 孙明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孙明啊，临时加跑一单，一会发你手机上。” 老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强硬且不容置疑 。
孙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赶忙说道：“老板，这都七点了，送这一单，到地方、卸货、回去，再叫车，到家不得后半夜了？我今天实在太累了，能不能换别人去啊？”
“你说什么？” 老板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现在就你有时间，其他人都在跑，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干，就给我滚蛋！这活儿你爱接不接，有的是人抢着干！”
孙明紧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心里一阵委屈和无奈。孙明咬咬牙，硬着头皮答应了：“行吧，老板，我去还不行嘛。”
挂了电话，孙明望着车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低声咒骂：“刚特么收车就让我跑。”他向着车外望去，见货站内就自己回来了，确实没有其他的司机。随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将车开到装货点。叉车一车车地将货物装上了车，随后孙明开车便前往了送货地——东山精神病院。
东山精神病院位于清城的城东的郊区，孙明开车到达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医院的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医院里透出几盏昏黄的灯光，孙明按照老板给的联系方式，拨通了收货人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送货的，已经到东山精神病院门口了。” 孙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知道了，你等着，马上派人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孙明无奈地在车里等着，他四下打量着眼前这座精神病院，虽然之前以来送过货，但晚上来还是第一次，破旧的围墙、斑驳的大门，还有那几扇透着诡异灯光的窗户，一切都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院里走了过来。随后打开大门看着孙明说道：“是来送货的吧？把货送到那边仓库就行。” 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仓库。
孙明将车开到了仓库门口，正准备去卸货，男人开口说道：“你把车停好，在这儿等着就行，货我们自己卸。”
孙明见不用自己卸货也乐得清闲，随后按照男人的指示把车停好。然后仓库大门打开，里面出来五六名护工模样的男子开始上车卸货。
这时孙明他突然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便向白衣男人问道：“请问，厕所在哪儿？”
男人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医院大楼的方向，说道：“进去左拐，第二个门就是。”
孙明走进医院大楼，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孙明下意识的扇了扇鼻子，走廊里灯光昏暗，墙壁上的油漆大片剥落，露出斑驳的水泥，走进厕所，里面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孙明随便找了个隔间进去。
‘滴，答，滴，答’，外面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孙明刚将脑袋凑向门，紧接着，“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将孙明吓了跳，紧接着又是滴，答的脚步声，然后停下，砰，砰，砰那敲门声从厕所的一端开始，逐个隔间敲过去，节奏单调又诡异。
孙明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门，随着敲门声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当那敲门声停在自己隔间门前时，孙明下意识地喊了一句：“有人！”
刹那间，敲门声戛然而止，整个厕所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孙明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低头，透过门下方的缝隙，看到一双脚正静静地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孙明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不知过了多久，那双脚慢慢挪动，脚步声渐渐远去，孙明连忙提起裤子，起身离开，当他打开厕所门时，突然感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孙明抬头看向前方，走廊里安静得可怕，只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
“嘎吱”一声传来，孙明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在走廊的尽头处，一张病床的床头出现在孙明的视线中，紧接着那病床缓缓地向前移动，直到病床消失，孙明也没有看见那病床的周围有人。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咯咯‘声传来，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来回飘荡。孙明的头皮一阵发麻，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看到。笑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孙明的手心全是汗，他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孙明猛地转过头，看到一个医生模样的人站在他身后。这个医生脸色苍白，眼神冰冷，表情严肃得有些怪异。
“我…… 我来送货，刚才上了个厕所。” 孙明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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