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长安城最着名的青楼"；醉仙楼"；华灯初上。
程明远坐在二楼雅间，对面是一身翠绿褙子的杜若兰。她是长安城头牌花魁，更是消息最灵通的人物之一。
"；程大人今日光临，可是为了永通钱庄的案子？"；杜若兰纤手执壶，为程明远斟了一杯茶。
"；杜姑娘果然消息灵通。"；程明远并未动茶，"；不知姑娘可有什么线索？"；
杜若兰轻笑一声："；大人怕是不知道，永通钱庄的赵世贤，其实并非真正的东家。"；
"；哦？此话怎讲？"；
"；真正的东家，是工部尚书杨崇。"；杜若兰压低声音，"；这半年来，但凡是借了永通钱庄银钱的商户，最后不是倒闭就是关门。而那些铺子的契约，都落在了杨崇手中。"；
程明远眉头微皱："；杜姑娘如何得知？"；
"；说来话长..."；杜若兰正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让开！让开！"；一个婆子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不好了！小红姑娘死了！"；
程明远和杜若兰对视一眼，快步走向隔壁房间。只见一个穿红衣的女子倒在案几旁，面色发青，手中还握着一只茶盏。
"；别动现场！"；程明远喝止想要上前的人群，仔细查看死者。片刻后，他在死者的茶盏中发现了一丝异常的香气。
"；这是..."；杜若兰神色一变。
"；龙涎香。"；程明远沉声道。
就在这时，王铮匆匆赶来："；大人，查到了！小红姑娘昨晚曾与一个波斯商人密谈，之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程明远环视四周，注意到窗台上有几滴新鲜的蜡油，显然不久前有人从这里进出。他走到窗前，发现外面的屋檐上留着一串淡淡的脚印，通向隔壁的房顶。
"；大人，"；杜若兰突然说，"；小红前几日曾说，她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关于永通钱庄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
"；快护送杜姑娘回房！"；程明远对衙役喊道。
回到雅间，杜若兰的脸色明显苍白了几分："；程大人，这件事恐怕比您想象的要复杂得多。那些波斯商人背后，站着的是..."；
"；砰！"；一支羽箭破窗而入，钉在了案几上。箭杆上绑着一张字条："；管好自己的嘴。"；
程明远拔出羽箭，发现箭头上沾着一种特殊的毒药，闻起来有股淡淡的龙涎香。
"；杜姑娘，你刚才说，杨崇..."；
"；大人！"；王铮突然闯入，"；不好了，衙门来了紧急文书，说...说是要大人暂停查案。"；
程明远接过文书，只见上面盖着工部的大印，落款正是杨崇。
"；呵，"；杜若兰冷笑一声，"；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几个身着官服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工部员外郎李成。
"；程明远，"；李成高声道，"；杨大人有令，此案交由工部处理，你们衙门不必再查了。"；
程明远正要说话，杜若兰却先开口了："；李大人，这醉仙楼可是我的地盘。就算是工部，也不能随意闯入吧？"；
李成脸色一变："；杜姑娘，这是公务..."；
"；公务？"；杜若兰冷笑，"；那李大人可知道，昨晚是谁在永通钱庄的后院密会波斯商人？"；
李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外面突然响起了梆子声："；走水了！走水了！"；
众人冲到窗前，只见永通钱庄方向腾起滚滚浓烟。
"；大人，"；王铮低声道，"；要不要..."；
"；你带人去救火。"；程明远沉声道，"；我总觉得，这场火来得太巧了。"；
等众人都离开后，杜若兰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程大人，这是小红留下的。她说，如果她出了事，就把这个交给你。"；
程明远接过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关于永通钱庄、波斯商人和杨崇的秘密"；。
"；大人小心，"；杜若兰压低声音，"；这件事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那些波斯商人，其实是..."；
话未说完，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取杜若兰咽喉！
程明远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倒。羽箭钉在了身后的屏风上，箭杆上仍绑着字条："；最后的警告。"；
"；杜姑娘，你先回房，"；程明远说，"；我派人保护你。"；
"；大人，"；杜若兰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若我也出了事，你去找醉仙楼后院的老井。井底，有你要的答案。"；
夜色更深，醉仙楼的灯火依然明亮。程明远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永通钱庄的火光。他手中握着小红留下的信，心中思绪万千。
一个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
- 杨崇为何要插手此案？
- 波斯商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 永通钱庄的火是谁放的？
- 那些消失的商铺和铜匠又去了哪里？
更重要的是，这一切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程明远心中一沉，他知道，又一个知情人可能永远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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