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影在祭坛错综的光影里交错腾挪，仿佛共舞的蝶穿过暴烈的雷雨。
红菱的蛇形镖第三次擦过刘灵儿耳际时，祭坛中央的古老图腾突然渗出血珠。
余墨尘闷哼着单膝跪地，掌心压住的阵眼正疯狂吞噬他的灵力。
黑煞的骷髅链趁机缠上刘灵儿的脚踝，却在触及她腰间银铃时被某种古老威压震得节节碎裂。
"看来少主没告诉小姑娘......"黑煞抹去唇边黑血，周身浮现九盏幽冥灯，"这祭坛专克上古神兽血脉。"
刘灵儿突然笑了。
她摘下发间歪斜的蝴蝶簪掷向半空，灵泉水裹着簪子上的东珠，在幽冥鬼火中炸开盛夏星河："那你猜猜，我的空间里为什么会有三千坛桂花酿？"
最后半句淹没在骤然响起的凤鸣中。
所有人看见少女散开的青丝无风自舞，发尾浸染着灵泉水的淡金荧光，而她身后缓缓浮现的虚影——
余墨尘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尖深深抠进阵眼裂缝。
刘灵儿的蝴蝶簪落进血泊时，余墨尘突然掐住了她后颈。
这个本该暧昧的动作被他指尖渗出的冰晶染上肃杀，少女发尾扫过的地面浮起细密霜纹，将祭坛分割成明暗交错的棋盘。
"东南巽位，七步踏星。"余墨尘咳出的血沫凝成冰珠，在刘灵儿腰间银铃上撞出清音。
少女转身时裙摆扫开三枚蛇形镖，袖中甩出的灵泉水在半空冻成冰桥——正接住红菱掷来的淬毒峨眉刺。
黑煞的幽冥灯撞上冰桥的刹那，刘灵儿突然拽断了余墨尘束发的银链。
发冠坠地的脆响里，两人散开的长发被灵泉水汽黏连成网，在祭坛图腾渗出的血光里泛起淡金荧光。
"你空间里..."余墨尘话音未落，刘灵儿已经将桂花酿泼向祭坛中央的裂痕。
酒香混着灵泉水的清冽漫过古老符文，那些暗沉千年的朱砂突然流动起来，在她鞋尖踢到的青铜樽上聚成凤凰尾羽的形状。
红菱的冷笑卡在喉咙里。
她看着刘灵儿拽过余墨尘染血的手掌按在青铜樽上，灵泉水裹着两人交融的血脉渗进纹路，祭坛穹顶垂落的十二面水镜同时映出青鸾逐日的幻影。
当第三滴血珠坠入樽中，余墨尘衣摆下的毒纹突然游向祭坛，在满地碎冰里凝成锁链缠住黑煞的双脚。
"原来婚书要写在凤凰血里啊。"余墨尘笑着抹开刘灵儿鼻尖的冰渣，反手将玉笛残片钉入阵眼。
地动山摇间，青铜门内涌出的不是罡风，而是裹着桂花香的春雨——淋湿了刘灵儿胡乱束起的发髻，也浇灭了黑煞周身幽冥灯。
红菱的蛇形镖当啷落地。
她怔怔望着祭坛中央腾起的虚影，那分明是古卷记载的玄冥青鸾，可尾羽上流转的淡金纹路却与刘灵儿发梢的水光如出一辙。
黑煞暴喝着挥动骷髅链，却在触及青鸾虚影的瞬间被灼成焦黑。
"圣兽现世当饮血。"余墨尘指尖划过刘灵儿掌心的伤口，沾着血在冰面画符。
少女瞪他一眼，突然拽过他的手咬破指尖，将两人的血同时甩向青鸾双目："要喝就喝双倍的！"
青鸾清啼震落穹顶碎冰，双翼掀起的风暴卷着冰碴与桂花，在祭坛上织成铺天盖地的金网。
黑煞的亲卫撞上光网便化作冰雕，红菱的护体罡气在触及金芒时碎成流萤。
刘灵儿趁机甩出灵泉水凝成的长鞭，缠住黑煞正要捏碎传送符的右手。
"妹妹看好了！"余墨尘突然将红菱拽进战圈，骨链擦着她耳际刺穿黑煞左肩，"噬心蛊的解法。"他染血的广袖罩住红菱惊愕的脸，另一只手却将刘灵儿推向青鸾羽翼笼罩的核心："踩凤首第三根翎毛！"
刘灵儿踏着坠落的冰锥跃起，发间银铃叮当撞碎三枚透骨钉。
当她足尖点上流转金芒的翎羽，整座祭坛突然陷入绝对寂静——连黑煞骷髅链上的磷火都凝固在半空。
余墨尘的玉笛抵住黑煞咽喉时，青鸾虚影正用喙尖轻触刘灵儿的眉心。
少女周身爆开的灵泉水雾里浮动着古老篆文，将黑煞毕生修为凝成的本命法器冻成冰晶。
红菱突然尖叫着劈手夺过那半块月饼残片，狠狠刺进黑煞丹田——二十年前母亲临终塞给她的毒镖，终于淬着兄长的血回到该去的地方。
地宫坍塌的轰鸣声中，青玄长老带着援军破开最后一道石壁。
老狐狸眯眼看着相拥坠落的两人：余墨尘用脊背撞碎冰锥给刘灵儿当肉垫，少女却翻身将灵泉水凝成冰茧裹住他伤口。
当青鸾虚影化作流光没入余墨尘心口，刘灵儿突然揪着他衣领咬耳朵："你心跳声吵到我的灵泉了。"
红菱捏碎染血的月饼渣，在满地冰晶里捡起半块平安锁。
锁芯残留的桂花香让她鼻尖发酸，转身却见刘灵儿正用灵泉水给余墨尘洗伤口，两人交叠的衣袖下隐约露出半截红绳——正是她当年故意扯断扔进蛇窟的那条。
祭坛废墟升起新月时，刘灵儿突然按住狂跳的右眼皮。
她没看见余墨尘背在身后的手正渗出冰蓝血珠，更没发现青鸾消失处裂开的缝隙里，有双猩红竖瞳正透过空间灵泉的涟漪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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