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气。"顾清羽的声音贴着耳畔掠过，他雪色广袖翻卷如鹤翼，三十六枚青铜符咒在剑尖化作流萤。
刘灵儿望着那些被剑光剖开的符咒碎片，突然发现每个碎片里都映着柳如烟翡翠铃铛的残影。
神秘人的饕餮面具在剑气中崩裂，露出底下泛着青灰的皮肤。
顾清羽的剑穗扫过那人脖颈时，刘灵儿清楚看到皮肤下蠕动的青铜色血管——与灵泉洪流中浮现的星图纹路一模一样。
"撤！"柳如烟尖啸着捏碎腕间萤石扣，十八道黑影瞬间融进残碑裂缝。
她临走前怨毒的一瞥，正撞上刘灵儿用灵泉水在掌心凝出的迷你星图。
那星图边缘缺了枚赤芍形状的符号，恰是暖宫汤腐蚀青砖时留下的印记。
顾清羽收剑入鞘时，剑柄镶嵌的冰魄珠突然泛起涟漪。
刘灵儿盯着珠内浮现的灵泉倒影，看见自己发梢滴落的青铜钥匙正与顾清羽佩剑产生共鸣。
这种共鸣她在余墨尘的赤鳞鞭上见过，却远比此刻微弱。
"多谢师兄。"她假装整理凌乱的裙裾，实则用靴尖银鳞收集地上残留的磷粉。
那些幽蓝粉末在灵泉气息中凝成半枚青铜钥匙的形状，与顾清羽剑穗上挂着的残缺玉珏完美契合。
顾清羽用剑鞘轻点她袖口挣扎的银鱼："三日前药庐失窃的九心海棠，开着与柳如烟披帛相同的绛紫色。"他指尖拂过银鱼泛红的尾鳍，一缕黑气顺着鳞片纹路渗进冰魄珠，"下次泡灵泉时，记得把鲛绡靴脱在岸上。"
刘灵儿心头一跳。
昨夜她确实在寒潭边褪了鞋袜，当时潭水倒映的星图突然波动，现在想来正是有人窥探的征兆。
她故意让腕间藤蔓缠上顾清羽的剑穗，黑色曼陀罗吞食冰魄珠寒气的瞬间，竟尝到与余墨尘赤鳞鞭同源的灼热。
回门派的路上，刘灵儿数着顾清羽剑穗晃动的次数。
每当晃到第七下，他腰间玉佩就会泛起与灵泉星图相似的光晕。
经过练武场时，几个洒扫弟子惊慌打翻水桶，她清楚看到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柳如烟发间步摇的形态。
"灵儿师妹脸色不佳，可是受了寒气？"顾清羽突然驻足，掌心托着枚青玉药瓶。
瓶身雕刻的缠枝莲纹在夕阳下扭曲成青铜符号，刘灵儿接过时故意用灵泉水浸湿指尖，果然看见符号分解成十八个饕餮面具的幻影。
大殿飞檐下的青铜铃无风自动，刘灵儿数着铃响次数给顾清羽泡茶。
第三声铃响时，她腕间藤蔓突然暴长，卷住梁上垂落的传讯纸鹤。
纸鹤翅膀上的朱砂符咒遇灵泉即溶，在茶汤里绘出缩小版的残碑星图。
"师兄觉得，内门弟子中有多少人识得上古星纹？"她将茶盏推过去时，灵泉水凝成的银鱼在杯口吐了个泡泡。
顾清羽用剑鞘轻叩青石地面，震碎的泡泡里浮现出柳如烟昨夜在寒潭边结印的画面。
暮色渐深时，刘灵儿借口查看灵泉独自来到后山。
寒潭水面飘着九心海棠的花瓣，每片花瓣都倒映着不同弟子的面容。
当她将白日收集的磷粉撒入水中，花瓣突然燃烧起来，灰烬在潭面拼出"戌时三刻"四个字。
"在看什么？"余墨尘的声音裹着枫叶落在肩头。
刘灵儿转身时，赤鳞鞭缠着的冰葡萄正巧落进寒潭，激起的水雾中浮现出顾清羽与柳如烟在药圃交谈的残影。
画面里顾清羽的佩剑正在鞘中震颤，剑柄冰魄珠里封着一缕与灵泉洪流同色的雾气。
余墨尘突然捏住她后颈："小馋猫吃葡萄都不吐籽。"他指尖沾着的葡萄汁在刘灵儿锁骨上画出青铜符号，符号亮起的瞬间，两人脚下的土地突然浮现出完整的灵泉星图。
星图西北角缺漏处，赫然是顾清羽玉佩的形状。
子夜时分，刘灵儿在榻上辗转反侧。
灵泉空间里的青铜钥匙正在啃食她白日收集的磷粉，每吞食一粒，钥匙表面就多一道与顾清羽剑气相似的纹路。
窗外飘来九心海棠的异香时，她故意打翻枕边盛着灵泉水的琉璃盏。
水渍在地面蔓延成星图的刹那，传讯纸鹤撞破窗棂。
纸鹤爪间抓着的冰晶里封着半片柳如烟的鹅黄衣角，冰晶表面用血写着："灵泉秘境，寅时生变。"
刘灵儿披衣起身时，腕间藤蔓突然开出猩红的曼陀罗。
花朵吞食月光后吐出的雾气里，浮现出秘境入口处翻涌的青铜色浪潮。
浪潮中沉浮的，正是她昨日在残碑林见过的饕餮面具碎片。
她将赤鳞鞭缠在腰间，靴尖银鳞在月光下凝成钥匙形状。
当最后一片银鳞归位时，怀中的青铜钥匙突然发出与顾清羽佩剑相同的清鸣。
这鸣声惊醒了案头沉睡的传讯纸鹤，它振翅时洒落的磷粉在空中拼出半句残缺的警告：
"勿近......共鸣......"
探秘灵泉，险象环生
刘灵儿踏着月光凝结的银鳞钥匙，秘境入口的青铜浪潮突然翻涌如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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