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联盟的惊呼声中，刘灵儿攥紧了他浸血的衣襟。
月光穿过破碎穹顶，照见满地水晶残骸里闪烁的金属碎屑——那是连灵泉水都无法消融的、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恶意。
再临气运坛，力破阴谋网
青石板阶在月光下泛着霜色，刘灵儿踩过那些细碎的水晶残渣时，灵泉珠突然在掌心发烫。
她下意识望向身侧——余墨尘正将沾血的食指抵在唇间，舌尖卷走血珠的动作像极了舔舐伤口的兽。
“祭坛的桂花开了。”他忽然说。
确实有幽香浮动，可本该绽放金桂的十二根蟠龙柱上，此刻缠满灰白色絮状物。
刘灵儿伸手触碰的刹那，那些灰絮突然化作细小的金属齿轮，叮叮当当坠落在她绣着银蝶的裙裾上。
余墨尘的冷笑惊飞了夜枭。
祭坛中央的青铜鼎正在融化，鼎身饕餮纹扭曲成某种类似电路板的纹路。
刘灵儿的灵泉水刚触及鼎耳，整座祭坛突然发出类似老式电报机的咔嗒声，她恍惚看见鼎中沸腾的不是气运金雾，而是泛着蓝光的液态金属。
“小友别来无恙？”风无痕的声音裹着蜂鸣般的杂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余墨尘的玄铁扇骨骤然炸开三十六道银丝，将三枚射向刘灵儿后颈的齿轮钉在石柱上。
那些齿轮缝隙里渗出暗红黏液，落地竟生出无数血管似的金属丝，像蛛网般朝两人脚下蔓延。
“老东西装神弄鬼。”余墨尘单手结印，暗金鳞片顺着手腕爬上脖颈，“上次让你逃了，这次……”
他忽然踉跄着捂住心口，刘灵儿清晰看见那些鳞片在褪色。
祭坛穹顶的星图不知何时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二维码，某种超越灵压的威压正顺着二维码流淌的蓝光倾泻而下。
风无痕的投影浮现在融化过半的青铜鼎上，这次他的道袍缀满晶体管，连拂尘都变成了缠绕电线的机械臂：“少宗主还没发现吗？你们对抗的根本不是阵法。”机械臂突然刺穿投影，直指天幕裂缝中流转的数据洪流，“是更高等的规则啊。”
刘灵儿的灵泉珠突然悬浮而起，珠内泉水逆流成无数道悬空溪流。
她终于看清那些“泉水”里浮沉着纳米级的金属颗粒——与穿越那日手术台上闪烁的监护仪红光如出一辙。
“夫人看够了么？”余墨尘染血的手突然覆住她眼睛，另一只手挥出漫天血色彼岸花。
那些花瓣在触碰数据流的瞬间全部异化成微型爆破符，炸开的火光里竟传出风无痕的闷哼。
二十名身披电路道袍的修士破空而出，他们掐诀时指尖跃动的不是灵火而是电弧。
刘灵儿旋身躲过一道激光般的剑气，裙摆银蝶被削去半边翅膀，落地变成滋滋冒烟的二极管。
“有意思。”余墨尘徒手捏碎某个修士的头颅，却发现爆开的不是血雾而是飞溅的液态金属。
那些银白色液体落地便凝聚成新的敌人，他小臂鳞片已经褪成惨白，“灵儿，东南巽位！”
刘灵儿将灵泉水凝成冰棱掷向指定方位，却在半空被突然扭曲的空间折成直角。
余墨尘趁机甩出缠满咒文的锁链，锁链竟在数据流中具象化成一条咆哮的黑龙——但只有半截身子。
“三维生物也配……”风无痕的嗤笑被金属摩擦声割裂。
余墨尘突然拽着刘灵儿滚向祭坛边缘，他们方才站立处的地面正渗出沥青状物质。
刘灵儿的发簪在翻滚中折断，藏在空心簪管里的灵泉水泼洒在沥青上，竟烧灼出个不断增殖的虫洞。
“抓紧。”余墨尘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她眉心，背后虚空突然展开十二对半透明的机械羽翼。
刘灵儿听见他胸腔里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那些褪色的鳞片正随着羽翼扇动重新镀上金边。
风无痕的真身终于从虫洞踏出半步，他的道冠已经变成环绕头部的金属环，每转动一圈就有数据流没入太阳穴：“少宗主强行唤醒饕餮印，不怕被同化成……”
余墨尘的羽翼突然裹住两人，刘灵儿在失重感袭来的瞬间，看见他颈侧浮现出类似USB接口的暗纹。
无数金色代码从接口涌出，将风无痕的机械臂绞成迸溅的火花。
“别看。”余墨尘蒙住她眼睛的手在发抖，掌心伤口渗出的血带着铁锈味。
当刘灵儿重新站稳时，祭坛上已布满大小不等的黑洞。
余墨尘的机械羽翼正在崩解，每一片羽毛脱落都会引发局部重力失常。
她突然伸手按住他心口——那里跳动的节奏混杂着双重回音。
“灵儿姑娘当心！”顾清羽的声音破空而来。
刘灵儿本能地旋身格挡，却发现顾清羽的剑尖挑着个不断抽搐的金属蜘蛛。
这位正道翘楚的月白道袍上沾满机油，剑穗星砂组成了不断刷新的倒计时。
“祭坛西南角的金属碎屑在重组。”他喘着气甩出八枚铜钱，铜钱落地竟摆出二进制卦象，“余墨尘，你左后方三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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