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月惠难以维持冷静，想要跟父亲解释，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一转头，就对上叶炎迟疑中带着质疑的目光。
她顿时急了。
“小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记忆都不是我的，我只记得自己好像看见了雪慧，然后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是这里。”
说完，见叶炎依旧没什么反应，她忙过去拉住他的手。
叶炎比她小几岁，还是刚上大一的新生，脾气虽然不太好，但独独宠她啊，还特别大方，又是叶家的少爷。
娄月惠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好的男人。
“小炎，你不信我……”
“最可笑的事情发生了，你还在撒谎。”
正急于解释的娄月惠忽然被打断，冰冷刺骨的视线转移过去，眯起眼睛：“你又是谁？”
符栖栖拍了一下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她笑。
“我啊，说出来怕吓死你。”
娄月惠怒起：“你！”
正当这时，娄夫人顶着苍白的脸挡在她身前，说出的话语气不稳：“符大师，我知道你是瑶瑶请来的高人，但你也不能冤枉我的女儿。”
符栖栖笑容顿失，“娄夫人此话何意？”
早已回神的郝副队也冷笑着：“娄夫人，若贵千金真做过这样的事，你也要站在她面前？”
娄夫人抿了抿干涩的唇，看向符栖栖身后的沈渡，见他始终没有开口，不免松了口气。
“郝副队多虑，我只是关心女儿的母亲罢了，我自然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干出这样的事，符大师能力出众，想必伪造一些幻象，并不难。”
话音刚落，一旁还没从震惊中完全回神的娄月瑶楞楞地抬头，“妈，你在说什么？”
事实摆在眼前，有什么必要弄幻境骗她们？
本来也是烧死鬼的下一个目标，说的难听将死之人，符栖栖能得到什么好处？根本没有。
娄夫人避开她的问题，定定的看着符栖栖：“所以，你让我们看见的，也许是你想让我们看见的。”
“没错！”娄月惠也反应过来，“我妈说你是大师，我看是骗子吧，什么高科技手段？妄想害人。”
她义正严辞，希望叶炎也能这时候站出来替她辩解。
可叶炎却罕见的格外沉默，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是她太慌乱了，完全没发现自己不同以往的行事水平。
“啧啧。”符栖栖都忍不住拍手鼓掌，“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真是活久见，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你……”
符栖栖抬手比了一个“嘘”，转而对娄夫人说：“娄夫人，你也确实是个好母亲，但你可曾想过平雪慧？”
“她呢？”
“她就活该去死，虽然你女儿什么也没做，可她打个报警电话很难吗？还是她本性如此。”
她的话让娄夫人不禁想起前面看见的种种，脸色愈发白了，那样的痛苦，同样身为人母，她也难免心痛。
“但我更愿意相信我的女儿。”
符栖栖：……
没话说了。
正因为看出娄夫人不是包庇，而是真的无比信任。
“那如果娄月瑶当初并不是没考上，而是被娄雪慧私自改了志愿，你还愿意相信你的大女儿吗？”
“你怎么会知道！”
娄月惠裹着恐惧的脱口而出。
所有人甚至还没琢磨出其中深意，就听她不打自招。
静。
娄夫人猛地回头。
现场一片安静。
娄月惠恍惚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猛地捂住嘴，不明白刚才怎么会说出真话。
娄月瑶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所以她原本……考上了？
“娄月惠，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吗？”
她不想回答，可耐不住嘴巴憋不住要张开。
“当然记得，因为我嫉妒娄月瑶自由幸福，也怕她考上京大，会动摇我的位置，所以我必须改掉她的志愿，至少没有太差，她现在也很开心，应该感谢我才对。”
娄月惠压根控制不住那张破嘴说出完整的心里话。
该死！
一定是符栖栖用了什么邪术！
“惠惠……”娄夫人心头剧烈一颤，嗓音艰涩：“你，为什么，继承人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娄月惠求救的眼神刚看向她，闻言，扯出一个笑：“妈，你太天真了，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这才是商人该做的。”
娄夫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心脏刺痛，指尖发颤，用尽力气推开怀里的人，“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瑶瑶做错什么你要这么对她，所以……”
又冷又硬的痛感滚过心尖，终于意识到什么，她神情痛苦：“那些记忆，也都是真的？”
“当然。”
最后两个字落地，娄夫人悬着的心彻底碎裂。
娄月惠也拿回了主导权。
符栖栖眯着眼睛笑，非要逼她动用手段。
“如果还不信，当初应该留有证据，相信娄先生有能力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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