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如轻纱般弥漫在整个玄灵门。
牟天澜袖中的冰梅印记已经灼得手腕发烫，那炽热的触感仿佛要穿透肌肤。
他踏着青石台阶冲上试炼台，脚下的青石冰凉而粗糙，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此时，正撞见祁灵珊用剑尖挑开丹炉余烬，冰梅暗香幽幽地钻进鼻腔，与焦糊味缠作一团，那焦糊味带着一种刺鼻的苦涩。
"掌门来得倒巧。"李执事捏着山羊胡踱过来，玄色腰带勒得腰间赘肉直颤，那“扑哧扑哧”的颤动声在安静的试炼台格外清晰。"昨儿周丹师验出同心结丹纹，今日试剑崖又送来带血的纸鹤——这玄灵门的气运，当真是被春风楼的花魁摸了头彩。"
牟天澜指节抵着腰间掌门令牌，冰玉触感镇住翻涌的灵力，那冰润的凉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台下八百弟子鸦雀无声，只能听见微风拂过衣角的沙沙声。
赵刚抱着剑倚在青铜鼎旁冷笑，新绣的云纹护腕下隐约露出半截赤红图腾，那赤红的颜色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昨夜在梅林布阵时，那抹相似的赤色曾在祖师殿檐角掠过，如一道闪电般转瞬即逝。
钟鸣三响，钟声清脆而悠长，在山谷间回荡。
孙瑶突然从外门队列里跌出来。
这姑娘摔得蹊跷，青石板上的晨露在她膝下凝成冰晶，那冰晶闪烁着清冷的光，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弟子愿作探路石！"她抹去鼻尖沾的草屑，脖颈后有道陈年疤痕随动作若隐若现，那疤痕的触感仿佛带着往昔的伤痛。
祁灵珊的冰梅枝"叮"地敲在青铜鼎上，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散开。"试炼场布着三十六道禁制，外门弟子擅闯会触发..."
"让她去。"牟天澜截住话头。
灵眼在皮下隐隐发烫，他看见孙瑶发间别着的木簪里嵌着半粒残丹，那残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据说这残丹源自上古某位炼丹大师的遗作，有着特殊的灵力波动。
丹纹走势竟与昨夜验丹镜中的同心结如出一脉。
李执事嗤笑出声时，牟天澜正盯着赵刚护腕下蠕动的赤阳蛊，那蛊虫蠕动的声音好似细微的嘶嘶声。
那暗红纹路突然扭曲成符咒形状，与三日前在藏书阁暗格里发现的残页分毫不差。
祁灵珊突然轻咳，袖中滑落的冰梅露珠正巧滴在赵刚脚边，蛊纹霎时僵住，那露珠滴落在地上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要送死便去！"张长老的烟袋锅子重重磕在青铜兽首上，几点火星溅到孙瑶裙摆，火星溅落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少女恍若未觉，反手抽出腰间柴刀——那豁口处凝着层薄霜，竟与祁灵珊的剑鞘纹路暗合，那薄霜的触感冰冷而细腻。
牟天澜看着孙瑶冲进雾障，雾障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突然想起月前在后山撞见这丫头在寒潭洗衣。
当时潭水倒映着双月同天异象，她捣衣杵下压着的，分明是半卷《玄机阵图》，那阵图的纸张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日头攀上飞檐时，第一道试炼符烟突然转黑，那黑色的烟雾缓缓升腾，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牟天澜按住突突跳动的灵眼，余光瞥见李执事正用鞋底碾碎地砖缝隙里钻出的冰晶，那冰晶被碾碎时发出“咔嚓”的声响。
那些碎冰渗入青砖后，竟沿着掌门令牌的纹路爬向祭坛中心...牟天澜指尖轻叩掌门令牌，青铜纹路里游走的冰晶突然停滞。
灵眼在皮下灼烧的刺痛提醒他，王麻子腰间那串朱砂铜钱正渗出蛛网状的灵力丝——每根丝线都连着试炼场入口的十二块镇山石，那灵力丝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王师弟这手惊雀阵当真精妙。"他踱到正在调试罗盘的王麻子身后，靴底精准踩住对方后撤的落点，"只是阵眼不该用赤焰砂，你看..."
话音未落，祁灵珊的冰梅枝突然扫过王麻子袖口。
三粒赤红砂砾滚落在地，遇土即燃起幽蓝火焰，火焰燃烧时发出“呼呼”的声响。
赵刚的赤阳蛊在护腕下剧烈扭动，青铜鼎上的禁制符文瞬间黯淡三分。
"污蔑！"王麻子脖颈青筋暴起，反手甩出七枚铜钱。
那些钱币在空中炸成毒蜂，却在即将触到牟天澜衣襟时诡异地悬停——每只蜂尾都缠着从镇山石延伸而来的灵力丝，毒蜂嗡嗡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牟天澜两指并拢点在眉心，灵眼骤然迸发青光，那青光闪耀着强大的力量。
众人惊呼中，王麻子布阵的轨迹如同墨线般浮现在空中，与三日前藏书阁失窃的《地脉堪舆图》完全重合。
李执事的山羊胡微微发颤，玄色腰带上的玉扣突然裂开道细缝，那玉扣裂开的声音清脆而尖锐。
"证据？"牟天澜弹指震碎毒蜂，碎裂的铜钱渣滓竟自动拼成半枚掌门令纹，"昨夜丑时三刻，你在后山寒潭用这些铜钱钓过龙须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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