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剿匪显威赢信任，毁约暗手再临城
帐内酥油灯忽然爆出火星，孙明玥的孔雀翎羽正巧落在楚逸风膝头。
少女俯身去拾时，染血的指尖状似无意划过他腰间玉带，将半片信笺残角塞进金丝蟒纹的褶皱里。
"贵客远来，怎的还带刀兵？"老酋长眯眼盯着楚逸风解到一半的佩剑，枯瘦手指摩挲着镶满兽牙的酒樽。
帐外牦牛角号声忽近忽远，硫磺味的炊烟里混入了铁锈腥气。
刘毁约者掀帘而入的刹那，孙明玥突然打翻酒盏。
琥珀色马奶酒泼在楚逸风袍角，恰好冲散那些硫磺粉末。"小女失礼。"她扯下腰间香囊要擦拭，藏在锦囊夹层的丝绸却顺势滑出半幅，靛蓝云纹在火光中流转如星河。
"中原人许诺的丝绸，不过是泡过药水的劣等货！"刘毁约者靴底还沾着百里外的红土，腰间弯刀却滴着新鲜血珠。
他扬手甩出半匹霉烂布帛，十几个壮汉立即堵住帐门，"他们连给马治疥疮的药粉都要掺假！"
楚逸风屈指轻叩青铜酒樽，昨夜签到时获得的戚家军令在袖中发烫。
当刘毁约者第三次提到"药粉"，他突然将酒液泼向火塘。
腾起的青烟里，八百戚家军虚影如墨色浸透宣纸般浮现在营地四周。
"刘掌柜既知硫磺能治马疾。"戚继光玄甲上的饕餮纹在月色下泛冷光，手中三眼火铳直指对方眉心，"可知硫磺遇火即爆？"话音未落，三支火药箭尖啸着掠过部落圣树，三十丈外的乱石岗应声炸成深坑。
孙明玥突然抓起丝绸蒙住口鼻："诸位且看！"她将酒液泼向空中，靛蓝云纹遇水竟化作孔雀翎羽的纹样，"这才是真正的避毒锦——三年前吐蕃使者进贡的织金术，诸位阿姊可愿学？"
女人们绣着雷云纹的裙摆突然无风自动。
老酋长最宠爱的三夫人盯着丝绸上渐变的翠色，突然扯断腕间骨链："当年我陪嫁的织机，能织出比羊绒更软的......"
"十匹避毒锦换一匹青海骢。"楚逸风指尖捻着孙明玥偷偷塞来的信笺残角，火漆上双头蛇的一只眼睛被硫磺腐蚀发黑，"或者教贵部少女研习三个月织金术——用你们自家产的茜草和牦牛绒。"
帐外忽然传来幼童惊呼。
刘毁约者的亲信佯装打翻火盆，火星却直扑堆放硫磺的木箱。
孙明玥耳坠上的孔雀石映出妖异绿光，她踉跄着扑向楚逸风时，袖中暗藏的碎瓷片已割破掌心——鲜血滴在对方玉佩上，竟让龙形暗纹睁开赤瞳。
"公子当心烟火。"少女喘息着将染血的丝绸缠上他手腕，远处马厩草料堆下，半截浸了火油的麻绳正在阴影中阴燃。
硫磺气息越来越浓，但这次混入了只有系统提示音才能辨别的硝石味道。
（接上文）
硫磺气息骤然浓烈时，楚逸风腕间龙纹突然咬破丝绸。
赤色暗芒顺着血珠渗入皮肤，系统提示音在颅骨深处震颤："检测到硝酸钾结晶，建议启用冰魄灭火丹。"
刘毁约者的火把已经掷向帐篷立柱，火星却诡异地凝结在半空。
楚逸风指尖弹出一粒冰蓝丹丸，帐内瞬间漫起带着松脂香的白雾——昨夜他在雪山之巅签到的灭火丹，此刻化作万千冰晶裹住爆燃的硫磺。
"刘掌柜三年前用同样的手段，烧过陇西张土匪的军械库吧？"楚逸风靴底碾过结霜的地毯，冰纹顺着青砖缝隙蔓延到对方脚踝。
戚继光的虚影突然举起面铜镜，镜中倒映出刘毁约者颈后褪色的刺青：半截被火燎过的"张"字。
老酋长的酒樽砸在冰面上，碎成七片锋利的琉璃。"原来你是张天狼的狗！"三夫人绣鞋尖踢开火塘灰烬，露出半块烧焦的皮甲残片——正是三年前劫掠部落商队的土匪标识。
孙明玥突然轻咳："硫磺遇冰会结霜呢。"她染血的指尖划过楚逸风袖口，借着搀扶动作将某物塞进他掌心。
那是块裹着蜜蜡的羊皮，隐约能看到"吴记镖局"的朱砂印。
帐外传来马匹嘶鸣，灭火丹的寒雾已冻结整个货仓。
楚逸风借着整理衣襟展开羊皮，系统突然在视网膜投射红光："发现伪造账本，是否使用'溯影珠'回溯书写场景？"
当他捏碎袖中那颗签到获得的溯影珠时，营地上空突然浮现虚影：五日前深夜，刘毁约者正在昏暗库房往丝绸里塞硫磺粉，而他对面站着个戴鬼面具的人——那人腰间玉佩赫然刻着吴镖局的盘龙纹。
"既然贵部与张土匪有旧仇。"楚逸风靴尖挑起冻成冰块的硫磺袋，八百戚家军虚影突然齐举火铳，"不如用这三十车硝石换个人情？"他故意将"硝石"二字咬得极重，老酋长布满刺青的手指猛地攥紧兽牙项链。
三夫人突然笑出声："我们要五成新矿。"她摘下耳坠掷向冰面，孔雀石里竟滚出粒金砂，"但可以教公子的人辨认茜草染料的秘方——用三匹避毒锦换。"
谈判达成时，孙明玥的侍女捧着鎏金匣匆匆进帐。
少女打开匣盖瞬间，楚逸风闻到熟悉的硝石混着檀香味——与溯影珠里鬼面人身上的熏香一模一样。
匣中却是封火漆完好的密信，漆印正是孙氏商行的双鱼纹。
"家父急报。"孙明玥屈膝行礼时，发间银梳突然勾住楚逸风衣带。
当他扶住少女手肘，掌心触到她腕间硬物——那是半枚刻着吴镖局暗标的铜钥匙。
夜色渐深时，楚逸风独自站在冰封的货堆前。
系统地图上三个血红标记正在跳动：西北标着"失踪的镖头"，东南显示"异常损耗的丝绸"，正北方则是"张土匪旧部集结地"。
他摩挲着孙明玥偷偷塞来的钥匙，突然听到戚继光虚影在身后叹息："末将方才验过，灭火丹里掺了漠北狼毒......"
远处传来牦牛铃铛声，孙氏商队的灯笼在风雪中明灭不定。
楚逸风将钥匙按进冰面，裂纹恰好组成个"吴"字。
当最后一块冰晶碎裂，他袖中的避毒锦突然浮现血色路线——直指七十里外某个镖局仓库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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