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男子看他神色有异，问道:“黄河，看什么呢。”
“没什么，继续喝酒。”
黄河回神，举杯。瑞王这种高冷之人，不是他能舔上的。
见到有客人，伙计赶紧上前招呼。
“两位公子，是在一楼雅座赏舞，还是上二楼雅间品茗听曲？”
“去二楼。”朱璟言薄唇轻启。
伙计领着朱璟言和凤云进入了一个写着竹字的雅间。
竹字雅间跟它的名一样，里面的装饰都以竹为主题，特别是那个绣竹屏风，对整个雅间的布置更是锦上添花。
绣竹屏风前两边设有坐席，可以供客人品茗饮酒聊天，客人也可以把舞姬叫到雅间弹琴歌舞；屏风后也设了茶案，客人坐在那里，给人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二楼的雅间也都是围着这个大舞台而设，雅间正对舞台的一面用薄纱遮挡，下面的人看不到上面雅间里的情况，但雅间里的人站在上面能把一楼整个大堂一览无遗。
朱璟言和凤云走到屏风后坐下，让人摆了棋盘后便把人遣退了。
“王爷，请。”凤云示意朱璟言先落子。
朱璟言随意落下一枚黑子。
凤云落下一白子后说:“王爷来西月楼，光坐在雅间可看不到想看的。”
“我早有安排。”
在他们进入西月楼前，朱璟言已经让善易容伪装的影四悄悄的潜入了。有他吸引住楼里人的目光，影四查探起来更方便。
他们一进西月楼，朱璟言便感觉到二楼有一道强烈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们。
凤云故意大声问:“既然如此，王爷为何还要亲自前来？”
朱璟言漫不经心的回:“听说西月楼的轻舞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来满足一下好奇心。”
凤云会意，落下手中的白子后站起来出了走到雅间门口。
见凤云出来，伙计忙招呼:“公子有何吩咐。”
“瑞王想请轻舞姑娘下来一叙。”
在西月楼能让轻舞亲自招待的人非富即贵，听到对方亮明身份，伙计恭敬道:“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请轻舞姑娘。”
凤云回到雅间里时，遮挡的薄纱已经被掀起，朱璟言正站在那里。凤云走到他身边，眼光往楼下扫视。
没一会轻舞便带着抱着琴的婢女来了。来西月楼点名要见轻舞的人几乎都喜欢听她弹琴，所以她见客人都喜欢带上琴。
两人先见了礼:“参见瑞王。”
“免礼。”
轻舞施施然开口:“瑞王大驾光临西月楼，真是让西月楼蓬荜生辉啊。”
“听说轻舞姑娘棋艺不凡，本王便来请教一二。”
朱璟言话落，凤云转身绕出了屏风，走到轻舞面前。
见到凤云轻舞故作惊讶出声:“云公子？”
“正是在下，轻舞姑娘好记性。请。”凤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轻舞莲步轻移，袅袅娜娜往屏风后面走。
便看到挺拔如松的高大身影，只一个背影都能让人联想到他转过身时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风姿。轻舞不禁在心里把西楠跟朱璟言暗暗比较了一番。
朱璟言转身回到棋盘前坐下。
“轻舞姑娘，请。”朱璟言骨节分明的大手微抬，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凤云站到了朱璟言的身边。
轻舞坐到了之前凤云的位置上，她微微挑起的眼角勾着一抹动人的风情。
轻舞素手微抬，示意朱璟言先下。
“王爷，请。”
轻舞真的是个迷人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风情。站着的凤云都不敢直视她，怕一时迷了心神，忘了正事。轻舞对面的朱璟言就不一样了，他一双墨眸都在棋盘上，让人窥探不到半分情绪。
朱璟言执起黑子，两人便就着刚刚没下完的棋继续。
朱璟言边落子边问:“轻舞姑娘是沙驼人？”
“是。”
“轻舞姑娘为何不远千里来到天齐？”
“轻舞一介舞女，主子让我到哪我便到哪。”轻舞的语气中带着苦涩，似乎是说她一弱女子也是身不由己。
既然轻舞提到了她的主子，朱璟言便顺着她的话问:“轻舞姑娘的主子是何人？能经营起这么大的西月楼，姑娘的主子不是一般人吧？”
“轻舞这等身份哪有资格知道主子的身份？”轻舞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既道明了她卑微的身份，又巧妙的避开了朱璟言的问题。
“轻舞姑娘在这楼里见过的人不少吧？”
“来西月楼的人形形色色，轻舞见的自然也不少。”轻舞不知朱璟言的用意，小心的回答。
白子黑子在棋盘上厮杀，两人一个委婉试探一个小心翼翼巧妙应答。
问得差不多了，朱璟言落下手中的黑子后从广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对面的人:“轻舞姑娘可见过这个？”
接过纸张，看到上面的图案时。
轻舞瞳孔微缩，睫羽轻颤，不过她很快便敛去差点泄漏的情绪，微笑着回:“不曾。”
朱璟言如深潭一般的墨眸看着轻舞，云淡风轻的问:“沙驼国人都崇尚雄鹰，轻舞姑娘也是沙驼人，怎么会没见过？”
“沙驼国崇尚雄鹰的皆是男子，雄鹰此等猛禽，女子避之不及，轻舞也不曾见过。”
轻舞小心翼翼的回答让朱璟言心中有了计较。
轻舞落下最后一子。
谦虚一笑，“轻舞学艺不精，王爷赢了。”
“轻舞姑娘谦让了。”朱璟言礼貌回。
轻舞在看到画像时，心里已经有些乱了，真不想再待下去，但又不能让瑞王看出端倪。
轻舞强作镇定，盈盈一笑客套的问:“王爷可还要继续？”
“本王已经领教了轻舞姑娘的精湛棋艺，可不能独占了轻舞姑娘的时间。”朱璟言客气回答。
“既然王爷没有需要轻舞的地方，那轻舞便先退下了，一楼的表演也很精彩，王爷不妨也欣赏一下，别有一番滋味。”
轻舞施施然站起，说完便带着婢女走了。
凤云坐回了朱璟言对面，看着已经分出胜负的棋局问:“王爷还要继续吗？”
“不用，我们回去。”
朱璟言径直站起出了雅间，凤云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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