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墨看着手机屏幕上那行字，眉头紧锁，大厅里喧闹的庆祝声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玻璃隔绝开来，变得遥远而模糊。
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老秦？”唐逸尘察觉到秦书墨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他走到秦书墨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机屏幕，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谁发的？”
白洛一也凑了过来，看到邮件内容后，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担忧。
“秦哥，是不是竞争对手搞的鬼？”
秦书墨没有回答，他默默地将手机放回口袋，走到办公室，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他反复思考着邮件的内容，“你以为这就结束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谁发的？
是竞争对手的警告，还是其他什么？
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痛欲裂。
资金问题依旧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申银行信贷员的进一步市场调研需要时间，而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竞争对手酉的虚拟现实游戏已经开始内测，如果他们不能尽快推出自己的产品，就会失去先机。
工作室里的气氛也随着秦书墨的沉默而变得凝重起来。
唐逸尘和白洛一担忧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团队成员们也感受到了这股压抑的气氛，原本兴奋的心情逐渐冷却下来。
“老秦……”唐逸尘打破了沉默，却欲言又止。
秦书墨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一点小问题而已。我们继续……”
他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午虚拟现实工程师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秦总，关于虚拟现实交互技术，我有一些新的想法……”
秦书墨揉着眉心，午工程师的提议在他听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用户体验至上，午工，你的方案理论上可行，但实际操作起来太复杂了！这会大大增加开发成本和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秦书墨的声音因为疲惫而略显沙哑，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秦总，长远来看，我的方案能带来更流畅的体验，这点时间成本是值得的！”午工程师寸步不让，双手撑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争论声也越来越大，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白洛一站在一旁，左右为难地看看秦书墨，又看看午工程师，几次想开口劝解，却都被两人激烈的争论声打断。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惨白的光，无声地叹了口气。
办公室里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突然，秦书墨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既然这样，那就投票决定！”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纷纷议论起来。
午工程师惊讶地看着秦书墨，似乎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唐逸尘则是一脸兴奋，他早就看不惯午工程师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现在终于有机会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了。
白洛一也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明白了秦书墨的用意。
“我来说明一下规则，”秦书墨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优化方案A”和“优化方案B”，“方案A是午工的提议，方案B是……”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白洛一，“洛一，你来说明一下。”
白洛一接过笔，在“优化方案B”后面补充了几句，然后将笔递给秦书墨。
“大家考虑清楚后再投票，这关系到我们项目的未来。”秦书墨说着，将写着两人名字的纸条分发给大家。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秦书墨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深邃而平静。
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必须继续前进。
唐逸尘写完后，偷偷看了一眼白洛一，又看了看秦书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纸条折好，放进了投票箱里。
“我投完了。”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紧接着，其他人也陆续投完票。
秦书墨转过身，走到投票箱前，“开始唱票吧。”唱票开始了，气氛紧张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白洛一小心翼翼地打开投票箱，一张一张地展开纸条，用清晰的声音报出结果。
“优化方案A，一票。”
午工程师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优化方案B，一票。”
唐逸尘吹了声口哨，打破了沉寂。
“优化方案A，六票！”
午工程师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他挺直了腰杆，目光挑衅地看向秦书墨。
“优化方案B，三票。”
结果已定。
秦书墨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失落，反而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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