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航空航天展的穹顶被全息投影染成星海，宁羽抬手调整耳麦时，腕间的菌丝编织手环正吸收着展馆内过剩的二氧化碳。
他望着自己展位上悬浮的十二生肖增强现实（AR）模型，那些由菌丝火箭拖曳的星宿投影在镁光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直到有人关掉了总闸电源。
“听说你们用菌丝培养皿伪造月壤？”抹黑者王先生的鳄鱼皮皮鞋碾过地面散落的宣传册，他身后跟着三个举着直播设备的金发记者，“瑞士联邦理工学院最新论文指出，你们所谓的纳米太阳能板……”
汪悦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发梢还沾着隔壁展台的液态金属样品。
她踮脚把增强现实（AR）眼镜架到记者鼻梁上：“劳驾看看这个。”镜片里立即蹦出十二只机械兔，正扛着刻有二十八国专利编码的青铜司南在虚拟月球表面插旗。
展台角落的嫦娥五号模型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脆响，陈院士昨晚嫁接的桃木太阳能板在众目睽睽下绽放出樱花。
宁羽趁机拧开保温杯，瞥见沉在底部的枸杞正组成“03:15:47”的倒计时——和实验室里看到的卫星发射倒计时一模一样。
“区块链投资入口在青龙第三枚逆鳞下方。”许晴的加密语音从宁羽锁骨处的菌丝贴片传来，他抬头看见增强现实（AR）星图里的东方苍龙正在褪色。
当抹黑者王先生伸手要扯展板电路时，十二生肖模型突然集体调转火箭喷口，将对方定制西装烧出二十八星宿排列的焦痕。
人群爆发出的哄笑被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截断。
宁羽右眼突然涌出冰凉的流体，他藏在系统仓库的金属书正在融化，顺着耳道流进展位下方的地漏。
展馆东南角传来瑞士银行代表们整齐划一的倒吸气声——他们定制西装内衬的防伪金线正被某种纳米菌丝吞噬，转而在布料上织出郑和宝船的水印。
“快看投资指数！”汪悦把平板怼到宁羽面前，屏幕上代表他们项目的K线正扭曲成DNA螺旋。
她突然压低声音：“陈院士在液氮罐里种的铁皮石斛开花了，我刚刚偷换了王秃子的矿泉水……”
瑞士代表们佩戴的翻译器突然传出明代官话，他们西装上的宝船水印正将纳米菌丝渗入皮肤。
宁羽摸到兜里发烫的邀请函，背面防伪涂层此刻显现出立体星图——代表天枢星的光点正与抹黑者王先生头顶的射灯诡异地重合。
当警笛声从十公里外的金融街传来时，宁羽发现所有展台的电力都恢复了，除了他们。
黑暗中许晴编程的区块链入口在菌丝幕墙亮起来，每个投资代码都对应着展馆某处光源。
他右眼残留的金属流体突然沸腾，在视网膜烧灼出三小时后苏黎世股市开盘的预警。
汪悦拽着他钻进增强现实（AR）投影的死角，菌丝火箭的尾焰在他们身后织成光学迷彩。
抹黑者王先生带来的直播设备突然开始循环播放1972年阿波罗计划纪录片，陈院士沧桑的解说声从每个扬声器里涌出来：“……月壤里的氦 - 3浓度，刚好够烧开一壶碧螺春。”
宁羽摸到系统仓库里那本彻底液化的金属书，它此刻正顺着地砖缝隙流向展馆地下三层。
他忽然想起停电时看到的经纬度坐标——那里分明是本届展会保管金砖的保险库方位。
许晴的特别提示音在此时响起，菌丝贴片传来五十六个未接来电的震动。
当他想回拨时，展馆穹顶的应急灯突然集体转向，将他的影子钉在印满瑞士银行标志的菌丝幕布上，那影子手里分明攥着半张正在碳化的烫金邀请函。
穹顶的全息星图突然闪烁三下，宁羽视网膜上跳动的倒计时与菌丝幕墙的区块链光点同时归零。
他转身时菌丝手环突然收缩，将三枚嵌着投资者指纹的液态金属币弹进汪悦掌心——那些民间投资人正挤在展台后方，举着用增强现实（AR）眼镜改造的显微仪观察月壤培养皿。
“陈院士往培养液里掺了碧螺春茶多酚，”汪悦用高跟鞋尖踢了踢王抹黑者掉落的鳄鱼皮钱包，里面滚出的瑞士莲巧克力正在菌丝地砖上发芽，“看好了各位，这才是真正的纳米级呼吸膜！”
培养皿中的菌丝突然膨大成半透明水母状，包裹着茶褐色月壤样本在空气中游弋。
民间投资商老周的金丝眼镜被AR自动调焦，他看见每粒月壤都呈现出武夷山大红袍茶叶的脉络，菌丝正将氦 - 3元素编织成微型茶宠。
当王抹黑者试图用打火机烧灼菌丝时，那些半透明生物突然集体转向，朝他喷出带着龙井清香的灭火泡沫。
宁羽耳中的系统提示音忽然变成编钟音色，他藏在保温杯底的枸杞倒计时此刻悬浮在展台上空。
菌丝幕墙上的区块链入口突然具象化成青铜鼎，鼎身饕餮纹正在吞噬王抹黑者西装上的星宿焦痕。
许晴的加密语音再次响起时，宁羽锁骨处的菌丝贴片微微发烫，将二十八国专利编码翻译成紫砂壶拍卖会的叫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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