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里安深吸一口气，将乔妮的手指轻轻抚开。
他利落的起身拔出剑，直指芭贝特。
“放开二小姐。”
芭贝特转过头，露出脸上的那道X型疤痕。
“莫德里安大人，我在执行领主大人的命令。”
乔妮将手臂交叉抱在胸前，嗤笑道：“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忠诚。”
乔娜在座位上不停的呕吐，看起来就像破碎的娃娃一样。
莫德里安皱着眉，直接挥出剑砍向芭贝特的脖颈处。
芭贝特往后退了一步，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乔妮悄然走到莫德里安身后。
“莫德里安，你违抗我的命令，是已经想好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吗？”
莫德里安回过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大小姐，您不能再错下去了，乔娜是您的妹妹，您不该这样对她。”
“妹妹？哈哈哈……”乔妮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
“实在是太好笑了，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她的时候都会想起自己流浪的日子，她在亲人的关爱下长大，那我呢，我有什么？！”
说完她目光一转，厉声道：“莫德里安，我命令你放下剑。”
莫德里安的剑锋微微一颤，面上满是痛苦和纠结。
放下剑，他会失去正义……
可不放，他又会违背自己身为从属骑士的信仰。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来回拉扯，片刻后，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大小姐，求您。”
乔妮含笑，“你求我什么？”
莫德里安手上青筋毕现，“……求您，放了二小姐。”
“莫德里安，你知道吗？你现在这副模样，真的很让人怜惜。”
乔妮眨了眨眼看向芭贝特，不疾不徐地道：“放开乔娜。”
乔娜被松开后立即把自己缩成一团，她很想让莫德里安带她跑，但是她不敢……
乔妮返回座位上浅笑晏晏，“芭贝特，去叫一批护卫进来。”
接着她指了指莫德里安，“虽然你对我不敬不忠，但你放心，我会留着你的，毕竟，你是我的从属骑士啊。”
“狗不听话……只要好好训就可以了。”
莫德里安的胸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
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大小姐，您说……什么？”
狗？
大小姐竟然把他当成狗？！！
乔妮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他，眼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莫德里安被乔妮的话打击到整个人都呆愣住。
片刻后，护卫进入城堡。
乔妮微微启唇，随意道：“莫德里安违背我的命令，你们替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位在外面野疯了的……狗。”
乔娜捂着嘴不敢吭声，只敢在心里面暗骂。
那女人竟然连莫德里安都敢下手！
莫德里安，你怎么不跑啊，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莫德里安一动不动，他的剑被护卫收缴，身上的半身甲也被卸下，整个人被牢牢地捆绑起来。
乔妮看他没有反抗，于是夸了一句：“这才乖。”
护卫们处置奴仆已经处置得非常顺手了，他们完全没有犹豫，直接一脚把莫德里安踹倒在地。
紧接着，有人用力踹他的头，他的腿，他的各个部位。
莫德里安的身躯随着踢打而微微颤抖，但他没有反抗。
他呆愣地躺在那里，任由拳脚摧残。
乔娜呜咽着低声哭泣，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他明明可以反抗的，为什么不反抗啊！
乔妮缓缓把之前扔掉的叉子从餐桌上捡起来，又插了一块肉慢慢咀嚼。
周围的景象逐渐扭曲变形，所有的物体都开始旋转，仿佛陷入了一个庞大的旋涡之中。
……
夜，流放路上。
乔娜和莫德里安同时惊醒过来。
马车内的乔娜擦了擦头上的汗，拿起蒲扇给自己扇了扇。
她怎么突然梦到上一世的事情了……真奇怪。
乔娜把热气散出去后翻了个身，重新贴上一旁睡的死死的乔大妮。
唉，真是搞不懂莫德里安当时在想什么，他那么厉害，明明可以杀了那些护卫，或者直接杀了那个恶魔的。
结果他什么都没做。
不过也许他没杀是对的，不然那个女人要是比她先死，她可能就回不来了吧……
乔娜在胡思乱想中再次睡了过去。
外面，莫德里安起身后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直勾勾地望着马车。
上一世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蠢呢？
第一次和那个恶魔交锋就以惨败收场，在那之后，他还成为了恶魔的玩物。
可笑的是，他竟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最后还被她用一个荒谬的烂借口打瘸了腿，沦为马夫。
二小姐自那次之后没多久就死了，他当时竟然还真的信了恶魔的鬼话，以为二小姐是因病去世的！
蠢，他真是蠢透了。
……
次日，莫德里安顶着一副黑眼圈出现在乔大妮面前。
乔大妮好笑的道：“你昨天值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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