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庇护所内，落了灰，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洛萤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强压住不安的情绪，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疯狂去敲隔壁的门。
“谁啊！洛，洛萤？你回来了！”见到洛萤回来，隔壁的老人一脸喜色，“你再不回来，我就饿死了。”
“我女儿呢！”
他脸色变了，支支吾吾道：“洛萤，你也知道，末世，孩子不容易活的。”
“我问你我女儿呢！”
洛萤拿着枪抵住老张的太阳穴。
老人吓得立马抱头蹲下：“别别别，别杀我！”
“卧槽，老大你别冲动。”
毛星虽然这么说，站在洛萤后面，手指头都没动一下，盯着老张，势必要他说出沐问生的下落。
洛萤红着眼睛，往他身边打了一枪，老张顿时浑身吓得一抖。
“说！”
“我说，我说，她想找你，就悄悄溜出了庇护所，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第二天来看她，孩子就不见了！”
“砰！”
“啊！”
洛萤踩住了他的手，老人疼得龇牙咧嘴。
洛萤脸色冷然：“撒谎！说实话！”
老张眼珠子一转，刚要开口。
耳边枪响炸起，手上传来剧痛，他的手被打了个血洞。
他顿时怕得大吼：“我说我说！那不是没吃的了吗？她就去广场，最后实在找不到吃的了，就想去找你。”
F区的枪声吸引来了周边的人，有人一听：
“呸！张赖子，早就想问了，是不是你悄悄把沐问生带出去了！”
洛萤眼睛危险眯起。
“砰！”
“是！是我带出去的，她不听话，非要去找你，我也是没办法。”
洛萤差点没站稳，被毛星扶住。
“老大。”
洛萤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什么时候？”
“一个半月前！那也是没，没吃的了。”
“砰！”
“啊！”老人一条腿被打了一枪，顿时跪在地上：“您这回一去就杳无音信，三个月都没有联系，我们就都以为你死了。”
“那小孩儿一个拖累，你又是个女人……”
地上跪着的人倒在了地上，头上血洞流出的血，很快染红了周围一片。
狭小的庇护所内，只有一张床，上面放着几件小孩子穿的衣服。
洛萤失神看了会儿，开始叠衣服。
眼神空洞。
“老大……”
毛星想说什么，就被其他的队员拉住：“让老大自己静一静吧。”
三天，洛萤都待在那个小小的房间中，直到中心基地的人来找她。
西装男人眼神热切：“洛队长，听说你们找到了一个仓库？”
“让他们带你们去。”
对方默了默，终于还是说道：“洛队长，节哀。”
洛萤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自觉带上了门。
许久，她轻轻道：“生生，见到爸爸和哥哥姐姐们，要礼貌。”
“顺带，替我朝他们问好。”
——
飞机停在了M国。
沐问生还没睡醒，挎着一个小包，里面放着自己的手机。
“沐问生？沐问生！发什么呆。”
沐颂星抬手，在她面前摆了摆。
沐问生：“二哥，我刚刚做梦了。”
“哦，梦到什么了？”
“梦到妈妈了。”
再多的，沐颂星知道她不会说，抱着她开始找人。
“二哥你找谁呀？”
“咱爸。”
话落，视野中出现了沐逢烟的脸，他手中夹着烟，下巴留了点胡子。
和沐颂星对望的一瞬间，便开始往前走。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一个在前面走，一个牵着沐问生，在后面跟。
99.98%的黑化值，让003的希望熄了又熄，它有些摆烂。
003：「宿主，你爸爸的黑化值，也要降。」
沐问生：「哦。」
她还没说什么，手中就被塞了一把枪。
沐问生：！
沐颂星立马给她夺走了，看向沐逢烟怒斥道：“你有病吧，给沐问生这么危险的东西，就不怕走火啊？！”
沐逢烟将烟掐灭，回头问沐问生：“你会用枪吗？”
沐问生：“……”
她突兀捂住耳朵，摇了摇头。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中响起。
沐颂星立时转过头看向沐问生：“生生，你怎么了？”
沐逢烟看她一眼，随后道：“医院给你们联系好了，明天去就行。”
“这几天不太平，N市还安全些，不要乱跑。”
“知道了。”
“还有，来这儿了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不要。”
沐逢烟还想着让沐颂星跟着自己去谈生意。
但他连番拒绝，沐逢烟不由道：“沐颂星，你当初不还想着争一争家产，现在是为什么？”
沐颂星：“我想当医生，济世救人。”
沐逢烟嗤笑：“你放屁，你就不是这种人。”
沐颂星不答，几人沉默走出机场。
天色已黑，他们上了车，沐逢烟坐在前面，俩孩子坐在后面。
庞大的圣诞树身上挂满了星星灯，沐问生第一回见，激动不已。
“二哥，二哥！”
沐问生想去玩。
“砰！”
她眨了眨眼睛，不远处一个人倒在了地上，头上顶着血洞，地上很快被染红。
沐颂星将她拽了回来：“别看。”
见怪不怪，以前寒暑假有的时候就会被丢来，跟在一些杀手身后求生。
那日子，想想就痛苦。
“二哥，他死了。”
沐问生冷静道。
“嗯。”
沐颂星随意答道。
下一秒，他猛然转过头看沐问生，同时问：“生生，什么是死亡？”
“死了就是死了，永远不会睁开眼睛，他们的亲人会很悲伤。”
沐问生答着。
这幅对死亡的理解，沐颂星觉得很对，但在三岁的沐问生身上来说，总觉得很不对劲。
她说的……
“就和亲眼看过一样。”沐逢烟说出了沐颂星心中所想。
普通人见到枪杀案会惊恐、会恐惧、会逃跑、会尖叫。
沐问生不一样。
她很平淡。
“沐问生，你妈妈长什么样？”
沐颂星猛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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