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姝姀睁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他。
脸上挂着笑“你在说什么傻话啊，你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
公孙星烨上前一步，双手握住她细瘦的双臂，固执的又问了一遍。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段姝姀抿着嘴没说话。
看到她的平静又苦恼的表情，公孙星烨心宛如落入了无底洞般，没了实处，没了心安。
他表情急切，又极尽哀求般开口“段姝姀，你回答我……”
段姝姀抬眼看他，往日满是笑意和亲近的大眼睛里只剩下平静和苦恼。
这一刻，公孙星烨感觉自己就像是无理取闹的孩子，一定要属于自己的那颗糖。
“公孙星烨，你这样，我们朋友都做不了。”
公孙星烨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明明早已知道答案，但还是不甘心，偏得问个清楚。
双手从细瘦的双臂上滑落，公孙星烨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段姝姀。
一场春风吹过，吹落下一阵花瓣雨。
公孙星烨站在其中，像是被一条被主人抛弃在雨天的大狗狗，浑身湿漉漉的。
看着周围的一切，害怕又无措。
段姝姀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着再继续留下去，双方都会很尴尬。
在要错身离开之前，公孙星烨抬手握住她的手臂。
“是不是皇兄？”
段姝姀轻声嗯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他以后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难道你要做其中之一吗？！！”
“皇兄的婚事，他自己做不了主！”
多方势力之下，皇兄都会有不得已的苦衷要封妃。
坐上那个位置，总要付出些代价。
“段姝姀，我不一样，我自己的婚事，我可以做主，以后我只有你一个！”
“我也只要你一个。”
“求你了，别对我这么残忍。”
段姝姀余光里看到他眼眶里有些泪光。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不会做他其中之一。”
“但公孙星烨，你别忘了，我不是京都里那些被束缚在闺阁中的女子。”
“我现在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挣来的，我并不是一定得嫁给谁，做谁的妻子。”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娶妻封妃，那我跟他之间也再无可能。”
随着段姝姀一字一句，公孙星烨眼里的光也越来越亮。
段姝姀“但至少现在，他还未娶妻封妃。”
公孙星烨眼里的亮光又灭了。
段姝姀实在不习惯这样的气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匆匆道了一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段姝姀便一个人急匆匆下山。
公孙星烨在那棵桃树下站了许久，看着这漫山遍野的桃花。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只要皇兄娶妻或者封妃，那他与段姝姀之间，便再无可能。
第二日，公孙星烨一大早便出发去了西北。
没过两日，宫里要举办春日宴，这次，段姝姀也得去。
“娘，我真的要去？”
于氏点头“要去。”手上动作不停。
前几日才出了那样的事情，这个宴会，妞妞一定得去。
沈承靖和于氏早早就换好衣服打扮好，过来抓段姝姀一起。
沈承靖拍着小手在一边笑，小嘴叭叭安利“太好了太好了！姐姐，宫里的点心可好吃啊！！”
于氏看着越凑越近的儿子，有些头疼。
“靖儿，过去好好坐着，不然撞倒了怎么办。”
段姝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上插着各种发簪，脖子上挂着璎珞项圈。
像是一个行走的首饰架子。
“发簪太多了，好重……拿掉几个。”
在段姝姀再三抗议下，于氏只能拆了几个珠钗下来。
段姝姀一身浮光锦制的绣樱花粉白衣裙，梳了个精致发髻，头发挽上去。
簪着同色发簪，后脑的短流苏后压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在后面晃动。
那流苏上面隔一段小珠子串着颗粉色的宝石小珠子，精致又漂亮。
于氏看着一脸的满意。
“这样多漂亮啊，以后就该多打扮。”
段姝姀知道知道这样漂亮，但她头重啊……
一开始还好，时间长了就不舒服。
走的时候，于氏还拿着一把绣樱花的团扇塞她手里。
巧了，刚好她不喜欢拿那个绣帕，拿个扇子还能扇扇风，挺好。
于氏带着沈承靖坐前面一辆马车，段姝姀自个儿坐一辆。
到了宫门口，已经停了好些马车，好些官员和家眷往里走。
于氏带着儿子下车，刚巧，城阳王妃也刚下车不久。
看到于氏，沈思语也带着兄妹三人，匆匆过来。
“二姐姐。”于氏冲她行礼。
“弟妹。”沈思语笑眯眯的看着站在于氏腿边，有模有样行礼的小人儿。
“哎呀，小靖儿今儿打扮的真俊俏。”说着，上前捏捏他的小脸蛋。
“见过姑姑，各位表哥表姐，谢谢姑姑夸奖，姑姑和表姐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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