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起身去开门，看见林姨红着眼眶站在门口。
“林姨，您这是怎么了？”
林姨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滚落下来，开口话没有说两句，先哽咽了起来：“没事，下楼吧，你爸妈有话要跟你们说。”
“好。”
几分钟后，夫妻二人从楼上下来了。
沙发上，陆怀征和程婉英并排坐着，程婉英已经停止了哭泣，一双眼睛肿得像是烂核桃。
“妈，您好些了吗？”许诺坐在她的身旁，轻柔地询问。
“我没事。”
“妈，关于张蔓的事情，我……”
“诺诺，这事儿不提了。”程婉英怕她多想，轻轻握住她的手，“这事是她的不对，你做的没有错。作为他的婆婆，一一的奶奶，我心里难过是肯定的，但这不是针对你。你明白吗？孩子。”
许诺微微点点头：“我也不想看您这样，只是，张强和张蔓做的太过分了，我不得不反反击。”
“你没有错。”陆怀征开了口，“没有她们这么欺负人的。我叫你们两人下来只有一件事——你们明天就回去吧。”
他音落，陆沉微微一怔。
许诺也很意外。
“爸，您这是……”
陆怀征看了儿子一眼道：“张家父母不是好缠的人，只怕隔三差五要闹腾找麻烦。你们在家这个年也过不好，不如就回部队吧。”
“怀征，这大过年的咱们冷冷清清的，多两个人也好啊。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盼望着能和陆沉一起过年吗？”林姨忍不住了，在旁边插了一句嘴，“再说了，跟警卫连说一声，拦住那张家两口子不就得了吗？”
“算了，还是回去吧。”陆怀征轻叹一口气。
这是他经过考量后的结果。
在家里，这个年怕是过不舒心的。程婉英的儿子和儿媳妇这个状态，她心里是难受的。
陆峰这个年更不用说了。
他们两个人留下，他们也难受，关键是这种气氛也不合适。
万一那老两口又来纠缠，又惹出一档子烦心事。
陆沉和许诺在楼上的时候，显然也都是想到了这一点。
既然父亲提出来了，陆沉也没有拒绝：“好，听您的。”
许诺也跟着点点头：“那我们明天就订票。不过，我们走了，您二老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陆怀征已经想好了，“过年这段日子我们要离开京市，我的老战友在南方，已经给我打了好多次电话了邀我过年去南方体验一下温暖如春的感觉。我和你妈带着林姨和一一就去那边过年了。”
离开了这个环境，可以冲淡一下这种情绪，对他对程婉英都是好的。
“至于陆峰，看他的意思了，想跟我们去就跟我们去。如果不想去，他就自己留下来看家。”陆怀征给对方留了选择的空间，至于到底去还是不去，让他自己看着办。
“那就这么办吧。”陆沉也觉得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程婉英拍了拍许诺的手背：“回去吧，你们小两口也爱过个安稳年。”
“知道了，妈。”许诺应下了。
晚饭后，陆承从部队上打来了电话，对家里的事情毫不知情的他，提起来过年的事情，羡慕得不得了：“爸，我今年大年三十要替战士站岗，肯定是不能回去过年了。你们替我多吃点饺子！我真是羡慕大哥和大嫂啊，能和你们一起开心过年。”
“怎么？你一个孤单了？”陆怀征问他。
“这还用说?”陆承望着窗外那皎洁的月光，思乡之情油然而生，“好久不见二哥二嫂和一一了。一一太可爱了，我想回去抱抱她。”
“那就赶紧找对象结婚，自己生一个不就有了？羡慕别人干什么！”陆怀征没好气，又是一个不结婚的。
二十好几的人了，部队上鼓励他们年轻人结婚生育，又不是不允许，一个个拖着就是不肯早点步入家庭生活。
“爸，您这是吃炮仗了？怎么堵我脾气这么差？”陆承感觉莫名其妙。
“我看你小子不顺眼！你个头不如你哥，成绩不如你哥，职务不如你哥，这些你都不努力像你哥学习，偏偏这个不结婚你倒是学会了。”
“我……冤枉啊我！爸，明年我带对象回去给您看，行不行？”
“你说行不行？别那么多废话！你要是没事了，跟你妈聊两句。
程婉英情绪还不太好，哭了半天，嗓子有些沙哑，她怕儿子听出问题来，赶忙摆摆手。
“你妈累了，暂时不说了，回头再聊吧。挂了。”陆怀征说完，啪嗒一声挂掉了电话。
远在千里之外的陆承感觉这事儿不太对劲，于是，又一个电话给陆沉打了过来。
兄弟二人聊了一阵子，陆沉倒是没有瞒着陆承，把事情的原委说给了他听。
陆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和大嫂没错，妈那边我回头劝一劝。”
“嗯。”陆沉道，“明天我们回部队，有时间的话回头一起吃顿饭。”
“行，哥咱们部队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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