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品而已，没了就没了，我已经在制作更强大的战争机器了。”
赫卡忒并不在乎那些永夜兽的死活，反而对宁不三带回来的天使很感兴趣，“这是你的战利品吗？”
“……应该叫做俘虏。”
赫卡忒挑起希芙拉的下巴：“我记得你，你经常出现在苏利耶身边。”
“能被您记住，是我的荣幸。”希芙拉脸上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平静而淡然，仿佛面对的不是黑暗神，而是芸芸众生的一员。
“能被我记住，确实是你的荣幸。”赫卡忒笑着问，“你对光明神的信仰有多忠诚？”
希芙拉异常虔诚地说：“神的光辉照耀一切，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侍奉神。为了神，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是吗？”赫卡忒的笑声空洞而瘆人。
突然，她伸出手指，指甲变长，直接洞穿了希芙拉的太阳穴，在里面搅啊搅。
一旁的宁不三打了个寒颤。
对于希芙拉，他并没有任何的同情之心。
但赫卡忒到底在搞什么玩意儿？
好变态啊！
希芙拉脸上浮现出浓郁的痛苦之色，就好像在经受着什么折磨一样。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
希芙拉跪在赫卡忒面前，金瞳里有紫色的流光闪过，恭敬地说：“吾神，您最忠诚的信徒向您请安。”
赫卡忒的胸膛剧烈起伏，笑得花枝乱颤，扔给她一个东西：“送你的礼物。”
那是一个号角，由暗金色金属铸造，吹口处雕有一只微缩的咆哮兽首，双眼镶嵌着漆黑的宝石。
小巧玲珑，仅一掌可握，却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威严。
希芙拉说：“感谢您的恩赐。”
赫卡忒戏谑一笑，挥了挥手：“退下吧，我的小信徒。”
等希芙拉离开之后，宁不三不禁问道：“你篡改了她的记忆？”
“差不多吧。”赫卡忒哈哈大笑起来，“等我攻上天堂的那一天，本该守卫王座的炽天使却为我吹响战争号角，想想那个场景都觉得痛快。”
宁不三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他感觉赫卡忒除了仇恨之外，对光明神还有另一种感情。
她说过自己并不需要信徒，却又致力于抢夺光明神的信徒。
就像是……
宁不三问：“母神，你嫉妒光明神吗？”
“我嫉妒他？哈哈哈哈哈……”赫卡忒笑了一会儿之后，表情骤然阴沉下来，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穿宁不三的耳膜，“对，我就是嫉妒他！”
“他在光明和秩序中诞生，掌管白昼与希望，世人都敬爱他、赞美他，他的信徒遍布整个世界。”
“但我呢？”
“我在黑暗和恐惧中诞生，负面情绪就是我的力量来源。仇恨、憎恶、嫉妒、悲伤……这些情绪如同毒液一样滋养着我，却也腐蚀着我。”
“银冠之神取下他的第三根肋骨创造我，是为了让我们一起维持这个世界的光暗平衡。”
“但当我的理智逐渐崩解，他却以身体为牢笼，将我封印起来，禁锢了万年。”
说到这里的时候，赫卡忒已经开始发生异变。
她的长发化作毒蛇，嘶嘶吐信，蛇尾鳞片逆立如刀，分裂成无数蠕动的黑影。
“我就是嫉妒他！”
“我嫉妒他有忠诚的信徒！我嫉妒他不需要忍受任何痛苦就能获得力量！我还嫉妒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永远地保持理智！”
“如果银冠之神没有把我创造出来，如果银冠之神能够稍微公平一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银冠之神的错！”
黑暗从赫卡忒周身喷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与疯狂。
宁不三有点小慌。
要是知道赫卡忒反应那么大，他刚刚就不应该问那个问题。
完了，他好像捅了马蜂窝！
赫卡忒人身蛇尾的外表逐渐崩解，化作一团混乱的阴影，但她却轻声说道：“我的孩子，你不必恐惧，就算有一天我彻底失控，也绝不会伤害你。”
虽然宁不三一般不信别人画的饼，但是他喜欢给别人画饼：“母神，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赫卡忒神经质地笑了一声：“真的吗？”
宁不三：“当然是真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赫卡忒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宁不三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光明神要把赫卡忒封印起来，真不敢想象她彻底失控会是什么样子。
宁不三问：“母神，针对人类世界，你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赫卡忒挑了挑眉：“你又想捣乱？”
宁不三一脸无辜。
“心软可不是什么好事。”赫卡忒说，“这个世界终将属于黑暗，等我制造出了新的战争机器，人类世界只会沦为一片废墟。”
宁不三违心地说：“那真是太好了。”
赫卡忒突然说道：“人类世界还有另外一个天使，只不过你并没有和他正面碰上。”
宁不三愣了一下：“还有一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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