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空，源世界即将迎来新的夜晚。
风裹着稀碎的沙砾，划过零号廖糟的发丝。
残破的黑袍迎着风猎猎作响，衣角掀起，裸露出的血肉中夹杂着恢复原型的电线。
原始夕阳的余晖洒在他末世科技般残破的身躯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孤独地投射在荒凉的沙地上。
他的头低垂着，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那一棵枯草。
“我怎么不知道，可是……都晚了……”
零号身体慢慢下滑，悔恨的姿态尽显在鹿呦鸣面前。
“少在这给我假惺惺的！！”
鹿呦鸣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从空间里拿出一个仪器，正滴滴作响。
“严格来说机器人！你有准确的数据分析的！”
“你丫恶毒值都快爆表了，还隔着给我演呢！”
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扳动手上枪械的扳机，发射出一团光球。
零号眼看计谋没有得逞，眼底尽显狠厉。
在光球即将击中零号时，一个闪躲，躲开了光球撑开后的捕网。
零号看了看鹿呦鸣手上的那个枪械，注意到这在变成了这样之前，是一个单独的镯子。
一边躲着鹿呦鸣不断朝他发射的捕网，一边言语挑衅着鹿呦鸣。
“还用这个啊！”
“多少年了，我都能控制人类肉体了，你们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当年都没有把我弄死，今天就你一个也别想！！”
说着，一边躲，一边往便捷跑去。
鹿呦鸣不断的发射着捕网，但是明显越来越吃力，枪械的能量快不够了。
“今天老子就非要把你弄死了！！”
枪械在手上再次变化，虽说没有太大的改变。
但是这次再射出的光球不再是捕网，而是实打实地触地爆炸。
两人再一次激战，零号这次却只能躲闪了。
在天空城大门的底下探出脑袋的几人差点被误伤，着急忙慌地又缩了回去。
“快回去快回去，门关上。”
门关上的一瞬间，零号落在上方，又迅速躲闪开来，光球在大门上炸开。
“我的属性是天生的，要怪就怪当初那个人为什么要把我创造出来！”
光球再一次在脚下炸开。
“凭什么不管我！凭什么把我扔到一边，独爱那个蠢货！！”
光球再次飞来，这次直直地炸在他的腿上，零号倒地不起。
鹿呦鸣也累了，把枪收了起来，变成镯子又挂在手腕上。
“你既然知道你这具身体怎么来的，那你不知道这些吗？”
抬手，鹿呦鸣手上的戒指映射出一片光幕，上边密密麻麻是一堆数据。
“看的懂吧，我相信你也看过。”
“你就是太聪明了，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一次次的实验，就是为了消除这种多余的信号，包括在这之前你在天空城接受的一切实验。”
“可是，是你自己不愿意。”
零号眼眸闪动，不敢看鹿呦鸣地眼神。
“你是最成功的生物型系统，本该是游走于各个世界维护小世界平衡。”
“但是就是那一丝没有被消除干净的邪念，被你无限放大了。”
“和你同期出生的零号都要隔段时间进行维护，系统才能正常进行，而且每次都会消除之前的所有记忆。”
“但是你不用，这也让你越来越萌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零号阴翳的眼神中是满满的不甘。
“所以呢，那为什么还要我生出自我的意识。”
“我就要永远听从你们的指示，按照你们的意愿行事吗？”
鹿呦鸣沉默了，不是因为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而是手上的手镯已经恢复能量。
抬手按住零号的脑门，手镯中的能量也正源源不断地传输到他的信息中枢。
“不然呢。”
“如果是一开始，我可以信誓旦旦的跟你说你完全可以活出自己。”
“但是现在你不配，2066个小世界，因为你的恶意掠夺能量而枯竭，1055个小世界，因为你要寻找合适的宿体而体系崩溃。”
“既然你一开始就是个错误，那现在就是消除错误的时候。”
零号大脑中的信息中枢极速动荡，似乎要破碎开来，他知道一旦破碎就永远也恢复不了了。
那就意味着他永远从三千世界中消失。
“可是你现在杀不死我。”
“你只有一个手镯。”
镯子中的能量全部输送到信息中枢，零号的身体瞬间炸裂开来，化成无数小碎片。
飞向源世界的边际，空中只飘散着零号最后一句不甘的回音。
“那她呢！！！”
鹿呦鸣摘下手镯，小9恢复了原貌，睡眼惺忪像是睡了一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诶？我不是在集结仓吗？怎么在这儿啊？”
鹿呦鸣没有回答它的问题，在零号彻底消失在源世界后，一手覆在眼上。
良久后，再摊开双手，多了两个隐形眼镜一样的透明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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