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荒原之上。
一行百骑驰骋风沙之中。
黑袍在劲风中猎猎作响，脸上的面罩都被沙砾打的咯吱作响。
这行人正是提前五天赶到北疆的林凡等人。
按照朝廷计划，最起码需要十天才能赶到北疆。
但他们胯下都是宝马，硬生生将这个时间缩短了一半。
这还是林凡刻意放慢速度，将所有人体力都尽可能保持在巅峰的缘故。
“狗子，这就是林啸龙到了北疆后，出现的第一个被屠的村子吗？”
林凡看着眼前被大火焚烧后留下的废墟，眼神有些沉重。
地上还能看到没烧干净的人骨，即便已经过去数月，空气中似乎依旧弥漫着一股子呛鼻子的味道。
仿佛能在这些废墟中看到村民临死前的惨叫求饶。
“大人，这儿就是青石村，绝对不会有错。”
林狗子笃定道。
“好，所有人散开搜查，不要放过一丝一毫痕迹。”
林凡当即下令。
一百名锦衣卫立刻散开搜查。
抄家积累的经验足以让他们探查到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许多房子地下的地窖空洞都被翻了出来。
里面倒是完好无损，但却没能发现丝毫有用的线索。
突然，林凡腰间的笼子被打开，昴日振翅从里面飞出。
“昴日，你要去哪儿？”
林凡皱眉，有些不解。
却看到昴日直接钻进了他身旁的废墟中，锋利的爪子和翅膀并用，疯狂刨坑。
周围的锦衣卫都看呆了，那些砖石和烧硬的泥土在昴日面前就好似豆腐做的一样一碰就碎。
这几日行进时昴日时常站在林凡肩头放风，他们见到了昴日，也认出来了这彩色鸟儿就是曾经的那只大公鸡。
但他们是真没想到昴日如今如此生猛，看来昴日大人的实力又提升了，伯爷是真养出来了一只妖！
众目睽睽之下，昴日只花了十来个呼吸的时间就挖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洞。
紧接着就听到洞里传来一声孩童的惊叫声。
林凡瞳孔猛地一缩，当即下令：“快挖！把下面的孩子给我挖出来！”
虽然没有工具在手，但锦衣卫却各个都是好手，挖起来速度可不慢。
只是片刻功夫，已经被钻了个洞的石板就被掀开了。
而当看清下面孩童的模样后，众人皆是怒火中烧。
孩子身上沾染了许多污垢，但从污垢缝隙中却能看到发白的皮肤。
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破碎，头发凌乱，就好像是一头脏兮兮的小兽，同污秽一起缩在地窖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似乎是被关了太久，那孩子竟然连说话都不会了。
林凡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两眼满是血丝。
如果让他确定这是林啸龙干的，他势必要将林啸龙碎尸万段！
林凡翻身下马，解下背后的黑色披风走了过去。
用披风包裹着小女孩，把她的眼睛也一同蒙上。
久未见光，如果突然见到光明，小女孩很可能会彻底失明。
小女孩分明已经是四五岁的年纪，却轻若无物，瘦弱到让人心疼。
“所有人分散开，去调查每一个村落，两日之后给我在青石村会合！”
林凡一声令下，百名锦衣卫立刻散开。
他身边也只留下了苏豹和两名负责背负信鸽的锦衣卫。
待到众人走后，林凡就近找到一处水源，在废墟中寻了个锅灶。
烧了热水后帮小女孩清洗干净。
只是实在没有合适的衣服，他只能勉强把自己的披风简单裁剪一下，做成了一件简陋的袍子。
把袍子披在小女孩身上后倒也还算合适。
夜幕降临。
相处了一天之后，小女孩终于逐渐对林凡放下了戒备心。
林凡也成功知道了这小女孩的小名。
“囡囡，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你躲进了地窖里？”
林凡声音柔和，将一碗小米粥送到囡囡面前。
小米粥里掺杂了极少量的碎草叶，能够帮助小家伙调理身体。
刚喝了两口小米粥的囡囡‘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亲人杀了爷爷，杀了刘奶奶，杀了王姐姐……”
大颗泪珠落下，林凡看的心揪着疼。
他甚至都有些后悔问小女孩这么残酷的事情。
但想要知道真相，他只能这么办。
他一点点的问，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凑出了事情真相。
“好一个林啸龙，杀良冒功！”
林凡气的身体都止不住颤抖。
真是该死啊！
他手里有郑氏商会给的情报，说林啸龙大量购买金玉丹，其价值已经超过了百万两白银。
但真没想到买金玉丹的银子竟然是杀良冒功所获。
不过仅仅是杀良冒功可凑不够数百万两白银，肯定还有其他交易。
小囡囡吃饱后因为太过疲惫在林凡的怀里睡熟了过去。
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林凡感觉比修炼还紧张，生怕给这小家伙吵醒了。
林凡只能闭目倚在土墙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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