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本座看来，骆长风的弟子都是废物。”
雕像的声音让我很不爽。
“你放屁！”
我咬紧牙关，牙龈都渗出血来。
破军剑就在离我三丈外，剑身上的锈迹在血色符文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我拼命伸手，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却始终够不到它。
就在这时，灵儿的惊呼在我心底炸响：“小主人！姐姐说，让你快运转《无字天书》的'扛山式'！她感应到你快要死了！”
我猛然惊醒，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将意识沉入识海深处。
那里，我记忆中那本《无字天书》的文字正在疯狂翻动，仿佛被无形的狂风吹拂。
“扛山式、扛山式……”
我在心中默念，有部分《无字天书》的文字突然一闪。
下一刻，“扛山式”内容的文字如同活物般跃入我的眼帘。
那些文字化作一条条金线，顺着我的经脉游走。
每经过一处穴位，就留下一道灼热的印记。
"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吼叫。
这个时候，我体内的灵力按照天书记载的路线疯狂运转，竟在经脉中凝聚成一座微型的山岳虚影。
这座"山岳"与我背上的黑鼎产生奇妙的共鸣，鼎身上的鬼面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
“咔、咔、咔……”
我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但奇迹般地，巨鼎的重量似乎减轻了一分。
此时，汗水如瀑布般从我全身每一个毛孔涌出，在身下积成了一片小水洼。
每一分每一秒，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如战鼓般轰鸣，每一次跳动都像要把胸腔震碎。
“咦？”
雕像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你小子居然会上古体修一脉的秘术？骆长风踩了狗屎运，从哪里找来你这个怪胎？”
我无暇理会它的惊叹。
因为，此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出现重重幻影：时而看到我母亲在凡间被恶鬼追杀，时而看到玄阴宗弟子那张张讥讽的嘴脸。
“不能倒……我绝对不能倒下！”
我死死咬住舌尖，鲜血的咸腥味让我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就这样，我不知道撑了多久，反正就在我即将崩溃的边缘，巨鼎突然"嗡"的一声，化作一团黑雾消散不见。
“轰！”
我整个人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但奇怪的是，此刻，我发现我的身体竟然感觉轻盈了许多。
不，是重力消失了，而是我的肉身在极限压迫下发生了质变！
“勉强合格。”
雕像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冷漠，仿佛刚才那一瞬的赞许只是幻觉。
他青铜铸就的眼睑微微下垂，俯视着我伤痕累累的身躯，“第二试炼，雷池淬体。”
它话音刚落，整个青铜大殿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我脚下的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以我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只见原本坚实的青铜地面竟如活物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轰隆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一方长宽各十丈的雷池从裂缝中缓缓升起。
池中并非寻常之水，而是沸腾的液态雷霆！
那紫色电浆翻滚涌动，时而凝聚成狰狞的蛟龙形态跃出池面，在空中炸开刺目的电光；时而化作千百条细小的电蛇，在池面交织成致命的电网。
“滋啦、噼啪……”
一道碗口粗的雷霆突然劈在我脚前，灼热的气浪掀得我衣袍猎猎作响。
我下意识抬手遮面，却闻到一股皮肉焦糊的气味：仅仅是被余波扫到，我的袖口就已经碳化剥落。
“跳进去。”
雕像的声音有些冰冷，“或者......承认自己是懦夫！”
我死死盯着雷池，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那些跃动的电光映在我瞳孔中，将我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这个时候，我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这哪是什么淬体？这分明是自杀！
“怕了？”
见此，雕像讥讽的语调里带着某种期待，“骆长风的弟子果然......”
“给我闭嘴！”
我怒吼一声，在恐惧彻底吞噬勇气之前纵身跃入雷池。
霎时，世界化作一片刺目的紫白。
“啊……”
比想象中强烈百倍的痛楚感瞬间击溃了我的神志。
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入我的每一寸肌肤，液态雷霆顺着毛孔疯狂涌入体内。
我的经脉在雷电冲击下扭曲变形，骨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
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碳化，又在我的不死血脉作用下艰难重生。
这种循环往复的折磨让我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小主人，姐姐又说了，快运《无字天书》中的转淬体诀！”
灵儿的声音在识海中炸响，竟比雷霆还要尖锐，“否则，再这样下去，你会形神俱灭的！”
我猛地咬破舌尖，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中爆开。
剧痛让我获得片刻清醒，我颤抖着念起《无字天书》。
刹那间，无数金色文字在我识海中浮现，化作一条条锁链缠绕住肆虐的雷霆。
"以雷为锤，以身为铁......"
随着法诀运转，狂暴的雷霆之力被强行引导，开始有规律地冲刷我的四肢百骸。
我的骨骼在电光中逐渐泛起莹紫色，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雷纹。
这个时候，我的肌肉纤维一次次撕裂又重组，变得如钢丝般坚韧。
最可怕的是，五脏六腑的淬炼：每当雷电扫过内脏，我都忍不住喷出带着电光的鲜血。
“铮……”
这时，我发现池边的破军剑突然自行飞入雷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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