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黎飞快缩回头。
“睡不着？”方和俞曲腿趴在枕头上看缩回被窝的那坨人，关切的声音有些喑哑，像是才睡醒。
“吵到你了？”牧黎掀开被子，爬起来面对他盘膝而坐，整个过程，轻手轻脚唯恐吵醒上铺睡觉的两人。
虽然那两人的呼噜声跟唢呐一样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能不能睡得着，但是牧黎还是有素质的。
“没。”方和俞也坐起来，盘膝闭眼缓了一会儿，让自己完全清醒。
确实也不算被吵醒的，只是他比较在意牧黎的动静。
“要去上厕所吗？”方和俞扭头轻声问。
牧黎踢开被子，下床穿鞋“走！”反正也睡不着，睡不着的时候强制自己睡觉就是逆自己身体本能而行，逆天而行啊，那肯定是即便强制自己睡着了，也会睡不好的。
两人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因为是外来人捐建的，当初二层小楼初建是规划了一个ABO厕所的，但是由于排水系统的老旧失修以及引水设备的落后，经常冲了不了厕所。所以这厕所即便窗户不少，味道照样很臭。
这厕所跨进去不仅臭气熏天刺眼，而且入目就能瞧见老式蹲坑上沾满了金黄色的屎。
两人基本都是往楼下的厕所去。
楼下的厕所能冲水，虽然好点，但是依旧臭的很。
牧黎其实就是睡不着，就那一点点尿意，想到这个厕所的体验，他觉得这个厕所他也不是非上不可的。
“你去吧，我不上，我下来四处走走透透气。”
方和俞也不想上厕所。
他只是见牧黎睡不着，想陪他下来走走。
两人在操场边晃悠，走到学校大门的时候，牧黎摸出没有信号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2点钟’
“难怪这风挺凉快，原来都凌晨2点钟了。”
往前走的牧黎忽然被身后的人拽住，随即而来的，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是方和俞身上的清爽的洗衣粉味道。
“嘘，你瞧。”方和俞指了指校门口的方向，阶梯下的马路边。
那里竟然停有3辆小汽车。
要说，这里的物质条件有多艰辛他们是知道的。本地人基本是买不上这个价值至少20几万的汽车的，何况还有一个4个环的。至于外地人，这种道路颠簸泥泞的地方，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也不会有人来。
两人悄声往校门处走，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好奇的探头看。
3辆小车车内都亮着灯，汽车前面的示宽灯也打开了。这么晚了不遮不掩动静并不小，下面几户人家的狗吠不止，但没有一家人开门出来瞧。
村子里的人家，瞌睡都浅。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知道，应该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吧。
从方和俞两人的视角可以看见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在和一个穿着讲究的人说话，虽然听不见内容，但是可以通过他弯曲下伏的姿态看出他对人的恭敬。
牧黎拍了一下脚下的蚊虫，他穿着短裤出来，又站在草边，蚊子很快就给他腿上造了几个大包。“我们去前面吧，再在这儿杵着，我要被吸成木乃伊了。”
上方传来忍笑“好”
两人猫着身子下阶梯，还剩最后两个阶梯后，才找了个稍微空旷，但是下面又不能直接看到的地方蹲下。
“这不是校长吗”牧黎压低声音，惊诧的指着从马路边的那户人家大门里出来的那个中年男人。
当两人看见几人跟在校长身后，抱着几个小孩往外走的时候，都心里突突一跳！
抱着的几个孩子瞧着就十岁出头的模样，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被几个中年人抱着往外走，直到将人都送进了3辆小车的后座，愣是没一个人醒！
三更半夜的搬人，突兀的小汽车。
这事情已经不是蹊跷了。
牧黎捏紧拳头，压低声音“这是，人口拐卖？”难以置信到声音都在颤。
方和俞没有说话，却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拳头。
但是下面说话的人，‘回答’了他的疑惑
“张总，这些孩子的钱...”50几岁的男人憨厚的搓了搓手，对着名为张总的男人赔笑道。
张总挥手，身后高壮的男人递了一个小箱子过来。张总接过，将箱子递给了男人，并道“4个Beta,3个Alpha，1个Omega,一共10万块，你数一下”
“诶诶诶，好好好”男人喜笑颜开，忙不迭点头，蹲在地上就将箱子打开就开始数钱，全然不顾丢脸或者不丢脸，因为那几个帮忙搬孩子的中年男女，也难掩激动的围了过来，眼馋的盯着队长数钱。
“张总，你下次多久来，我给你讲，还有长得好的女娃，是个Omega，她奶不愿意卖，给他侄儿关县里了没让回来，这老婆子不在，带人走方便得很”
张总意外“今天怎么不带来”
“别说了，天星小学那群年轻人，一个个犟得跟牛似的，给扣学校看着呢，我们带不走”男人终于把钱数完了，小心翼翼的合上箱子，身旁站着的天星小学的校长要来提，也被他挥开了手，自己紧紧的捏住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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