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叫我什么？”辛忱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眼睛瞪得像铜铃，表情可爱得像只小憨狗。
他还是第一次听迟川这么叫他。
迟川眉头弯起来，唇边浮起笑意，伸手把辛忱的衣领拉上，把他的摁回去，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湿漉热息打在他脸上，半晌，缓缓启唇：“宝宝”
辛忱脑子“翁”地声变得空白，他脸皮这么厚头一次因为称呼脸红。呆滞的被迟川抱起来都不知道，心跳扑通扑通的想挣脱桎梏。
他定定神，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喜欢？那以后哥哥就这么叫你。”
“嗯”
“你的嘴唇怎么破了？”被抱在怀里，从辛忱这个角度能看见迟川的嘴皮破了。他忽然心疼，指腹轻轻碰了下：“自己咬的？”
其实是那些人来找迟川的时候，他自己咬的，只是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被辛忱发现了。有那么明显吗？
迟川:“不是，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骗人”
辛忱大概猜得出是迟川不开心的时候弄的。他其实有很多小习惯，不开心的时候会抽烟咬嘴唇，难过的时候会一整天不说话，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但从的小动作上就能看出来，只是这些他自己不知道。
这些辛忱一直都知道。
但还是想逗逗迟川：“吃饭才不会咬到那里呢？你是不是……”
话未说完，迟川神色瞬间变得慌张起来:“没有，我没有……”
迟川慌忙想解释但辛忱勾着他的脖子蓦地撑起来，舔上他的唇尖，声音像隔着雾气：“哥哥，我想亲你。”
亲得猝不及防，迟川还没缓过来，片刻才松下来，任由辛忱亲他。过了一会儿，没好气看着学坏的小孩，说：“不乖了，学坏了。”
辛忱冤枉，顶嘴坏笑:“我才没有呢！就算有也是跟迟川哥哥学的，迟川哥哥也很坏。动不动就撩拨……我，像只老狐狸一样。”
辛忱歪着脑袋，凑到迟川鼻夹前，半认真半玩笑地说:“哥哥，有时候我觉得你挺坏的。”
连你有胃病都不告诉我！辛忱心想，却没说出来，他知道迟川不说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哭过？”迟川掂了掂把人抱稳，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是哭了。在小宿说你有胃病的时候仓惶逃出来，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哭了。全身难受，心里绞着疼，想起你难受到脸色傻逼的时候更疼，像是要撕碎一样。一边想你，一边心疼。
辛忱微愣，反应过来诚实地点点头：“嗯，我说是想你想的，你信吗？”
迟川心间有点发酸，没说话。而是换了个姿势，真真切切把小男朋友的头摁在自己肩膀上，手整个从后背搂托住他的腰像抱小孩子一样，胸前抱着一个人形挂件。
“信，但以后不许哭了，哥哥心疼。”
辛忱像没了力气，脑袋懒懒地搁在迟川肩膀上，侧着头，从这个角度能看见迟川冷峻分明的下颚和微微蠕动的喉结，看仔细一点能发现他耳垂后有一颗很小的痣，在一片白皙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辛忱第一次发现这颗痣。
他盯着那里看了很久，鬼使神差地吻上去。
可能耳朵是敏感处，落吻的时候迟川本能地躲了下，但随即抚摸着辛忱后背任由他亲吻自己。
“疼吗？”
脑子有点迷离，辛忱缓过来突然开口。
这句话无头无脑，迟川一时间懵了:“什么？”
辛忱缓了缓，想把今天小宿说的事压在心底，可是越压那股令人窒息的痛意就越清晰。他想不说但又害怕迟川真的什么都瞒着他。
“胃痛的时候疼吗？”
一句话把猛地砸向迟川，沉默半晌，他喉结轻轻滚动：“你都知道了？”
“嗯”辛忱懒懒地趴迟川怀里，里面很有安全感他无需害怕什么，嘴唇落在他的锁骨上，声音很轻:“小宿都跟我说了。”
她跟我说了很多有关你的事情，比如你有严重的胃病，吃不了辣的东西，喝不了酒；还有她说你怕黑，你小时候经常被迟大海关在黑屋里，所以怕黑怕冷。
还有你睡眠不好，晚上经常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胃痛的时候一个人趴在厕所里干呕，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了还是想吐。还有你压力大，他们催债，你再苦再累也不跟别人说一句，只是熬不住的时候拿烟一根一根的抽，胃疼了还抽……
迟川盯着虚空中模糊光点看，眼睛艰难地眨了下，里面变得湿漉。小宿这个小鬼还是什么都说了。他以为自己忍忍就过去，但是还是什么都瞒不住。
“哥哥，你的头像是我吧？”迟川还没来得及回答，辛忱又说：“其实你很早就认识我了。”
四周静谧，晚风温柔的吹动迟川额前的碎发，那双眼睛比月光还温柔，辛忱轻轻帮他撩到后面，语气只是心疼没有责怪。
“只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什么都不说。”
快走到小路的尽头远处传来说话声，迟川顿住脚步把辛忱放下了，温柔的声线中带着丝丝歉意：“嗯，我很早就认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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