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在想，要是宁清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怎么办。
他默认宁清喜欢的人是个女生，但其实宁清什么样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长这么大，宁清对女生可谓是冷漠至极，能靠他最近的女生就是排队买东西的时候。
“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
宁清没直接回答他，反倒是又问了叶斯一个问题。
叶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他这是在回应叶斯的问题。
宁清知道自己不喜欢女生，但也不会喜欢男生。
就只是喜欢叶斯这个人而已。
其实刚开始宁清也很认真地思考过，甚至还多看过几眼周亭昀。
虽然宁敛说宁清和周亭昀看着有一腿，但其实宁清能够面无表情地看着周亭昀在自己面前裸奔。
不要说叶斯在他面前裸奔，就是叶斯在他面前光着膀子，宁清都有些受不住。
周亭昀知道后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都是男的，他有你也有，你有什么受不了的？”
那会儿的周老大还是个和女生谈两天恋爱就分手的直男。
放现在周亭昀只会说，“受不了就上。”
叶斯被宁清的回答搞蒙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但叶斯以他强大的精神力，感受到了宁清的言下之意。
“所以，你喜欢的人是……”
“是男生。”
宁清看着叶斯的眼睛，声音认真又平静。
叶斯的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
完了。
宁小清弯了。
叶斯脸上的表情宁清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叶斯在想什么，但这个答案总归是会让叶斯震惊。
宁清垂下眼皮，轻声问，“讨厌我吗？”
周亭昀是弯的，叶斯尊重且理解，毕竟这是别人的事。
宁敛喜欢男生，叶斯也能接受，反正他觉得以宁敛的想法，已经不是他能够跟得上的。
只有宁清，他们两个一起长大，朝夕相处，再了解不过对方，但他喜欢的人是个男生。
叶斯大脑混乱，听得清清楚楚他问的是什么，但张嘴说的却是。
“宁小清，周老大已经有对象，你不能喜欢他。”
“……”
“真的，而且周老大看着很像渣男，你会吃亏的。”
“……”
“宁小清……”
宁清的头有点疼。
被气的。
“叶小斯，你听着。”宁清打断他，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我不喜欢周亭昀，周亭昀也不会喜欢我，知道吗？”
“不信。”
宁清很想知道叶斯的脑子怎么长的，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简直绝了。
叶斯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那你说啊，你不喜欢周老大，那你喜欢的是谁？”
宁清想骂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叶斯还不知道。
“是个傻逼。”
宁清冷着声音，难得骂了句粗口，说完也没管叶斯那目瞪口呆的表情，转身走了。
周亭昀还坐在原位玩手机，抬头看到宁清那张冷脸，瞬间乐了。
“怎么着，叶小斯干什么了？”
宁清冷冷看了他一眼，“少管。”
他越这么说，周亭昀就越来劲。
“让我猜猜，他肯定又说你对我有意思了。”
宁清的眼神冰冷，说出的话也很冷，“你是不是有病？”
周亭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到了，“不是，你就不能好好解释一下这个绯闻吗，你是没关系，但我现在好歹是个有对象的人……操！”
话没说完，周亭昀就被宁清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
“以后别找我了。”
宁清起身走了，周亭昀碍着这是图书馆没喊他，只是给他发信息，【你就回去了？】
宁清没回复，周亭昀继续发，【叶小斯呢】
【你就自己走了？】
【他刚刚说什么了惹你这么生气】
【你还敢把他留在这】
【不怕我跟他说了】
【不是我说你】
【我都替你着急】
宁清：【闭嘴】
【滚】
宁清站在图书馆门口吹冷风，打电话给叶斯。
叶斯接了下来，宁清说，“我在门口，回家了。”
“哦。”
刚刚宁清明显的生气了，叶斯这会儿也不敢说什么，坐电梯下了楼，在门口跟人一起打车回去。
能让宁清脱口而出骂傻逼的事情少之又少，但既然骂出来了，那就是特别生气了。
反正回家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叶斯偷瞄着宁清的脸色，想说话，又没那胆子。
以叶斯的胆子，能让他害怕的事情除了天打雷劈，也就只有宁清生气。
宁清生气真的很可怕。
不是指着人的鼻子大声怒骂，而是安安静静的。
他这么沉默的生气，这么多年叶斯都不知道怎么办的。
一直到家楼下，叶斯也没找着机会跟人说话。
进电梯的时候叶斯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自己的书包还在宁清那里，于是跟宁清说，“我书包是不是在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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