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学校组织拍毕业照，正好是个周天，所以学校这周没有安排考试。
周亭昀一大早就跟着林慧来了学校，坐在叶斯旁边看他写题。
“你怎么不打扮打扮？”周亭昀问，“还在这写题。”
叶斯厚着脸皮怼，“我天生丽质。”
“……”
得等着前面的班级拍完照才轮到他们，叶斯没事干就写题。
等到林慧来通知他们下去拍照才下楼。
周亭昀为了拍照还特意把校服换上了，“待会儿拍完什么安排？”
“回宿舍。”
“干嘛啊，不是说今天休息吗？”
“所以回去睡觉。”
“太辛苦了。”周亭昀啧啧摇头，“但凡当初宁清也保送了不就能跟我一样闲了吗，更有精力辅导你。”
虽然他说得很有道理，但叶斯不想听。
在摄影师的组织下，排好队形，叶斯旁边站着周亭昀，没忍住还是吐槽了一句，“为什么是和你一起拍毕业照？以前我的毕业照都是和宁清在一块的。”
周亭昀：“……那我走？”
“你去把宁清喊过来就得了。”
叶斯随口一说，毕竟宁清他们班早就拍完了，以宁清的性子，估计也回教室写题了。
但周亭昀趁着摄影师还在调整别人的空隙，往后招了招手，大喊，“宁清赶紧过来跟我拍毕业照！”
他这一嗓子让前面的领导都听到了，林慧有些无奈地跟校长解释，“他们关系好，让宁清也一块拍吧。”
校长乐呵呵一笑，点头答应了，“没事。”
周亭昀也是这么一喊，没想到校长真同意了。
宁清走过来，刚准备站在叶斯旁边的空位上，就被周亭昀拉了过来，“站我俩中间。”
叶斯瞪他，“不是，你还跟我抢上了？”
“谁叫我和他都没拍过毕业照。”
“当初让你别走你走什么？”宁清看了他一眼，站在了两人中间。
周亭昀笑了声，“所以现在补上啊。”
摄影师站在他们面前，拿着喇叭大声说，“来来来，都笑一笑，三二一。”
“茄子！”
毕业照上，林慧以班主任的身份坐在第一排的C位，而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是宁清，左手边是叶斯，右手边是周亭昀。
三个人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笑意。
倒计时慢慢从两位数变成了个位数，每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连叶斯都能感觉到宁清也开始紧张了。
以前宁清写题写累了倒头就睡，但现在晚上却失眠了。
第二天是周天，叶斯写完题目毫无睡意，拉住宁清的手，问他，“吃不吃宵夜？”
这个点也就只有外面的小吃街还有人。
宁清没犹豫，点了点头，和叶斯出了宿舍。
晚上宿舍大门锁了，但一楼走廊尽头有窗户，直接翻出去就可以了。
许久没搞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叶斯还有些恍惚。
两个人从墙边翻出去，看着外面街道的灯光，叶斯叹了口气。
“我这一年还是太安分了，竟然连翻墙逃课都没有。”
宁清拉住他的手，说：“值得奖励。”
“我要吃烤鱼。”
“行。”
两个人在外面吃饱喝足了才手牵着手慢悠悠走回去。
叶斯低头看着两个人投在地上的影子，又晃了晃宁清的手。
“哎，今年生日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啊？”叶斯笑问，“先说好了，不然又撞了。”
“还没想好。”
“我已经想好了。”
宁清偏头看他。
叶斯说道：“我看了看时间，那天正好出分，所以送你个我能上Z大的分数。”
“好。”
“宁小清啊。”
“怎么了？”
叶斯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宁清，轻声说，“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宁清静静等着叶斯的话。
“我发现我没什么能回报你的，给你钱吧，太俗了配不上你，对你好吧，但你对我更好，所以呢，我想到了个特别棒的方法。”
“什么？”
叶斯笑着抱住宁清，贴在他耳边，说道：“咱俩接着好很久很久，比十九年还要久，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虽然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我对你说的话永远都能算数，我不后悔和你在一起。”
“你有离开的权力，但我不会离开你，因为我需要你，从小到大，从现在，到未来。”
在高考前夕，宁清面对人生大考最紧张的时刻，他深爱的少年对他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
宁清心脏不受控制加速跳动，半晌，才回应叶斯的话。
“我不会离开，因为，我也需要你。”
“那行吧。”叶斯笑笑，“你就只能忍受我一辈子喽。”
宁清笑出声，“好。”
高考那两天，人工降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因为宁清和叶斯的考场都是在南雅，所以也不用这么麻烦。
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叶斯求天求地的祈祷显灵，叶斯和宁清的考场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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