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也是连连摇头，“老九，这也不赚钱啊！”
其他人在一旁点头附和。
王小明把手里大洋扔到钱堆里，转头看向徐石头。
“是啊，老九，我爹也说，守着个派出所，根本就赚不了钱。”
“什么叫赚不了钱，赚一块也是赚。”
徐石头哼了一声，数出一百二十五块大洋，十个大叔级警察每人十块，伙计转职的每人五块。
打发他们处理好后院的尸体，晚上自由活动。
才示意大家靠近些，刻意压低声音说话，“我跟本就没指望地盘上的孝敬这一块，我问你们，北平这地界，什么最多？”
“老九，你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皇亲国戚，遗老遗少！”
众同学互相看着，好一会儿，宋海小声问道：“这帮人有身份，有钱，有关系，这合适么？”
“咱们现在是官，抓贼拿赃，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谁担心事后被牵连，分钱的时候不要就是了。”
“王八蛋才不要。”
胖子环视一圈，“我是无所谓了，有钱就赚，管他那么多呢！”
车小虎附和，“我也是，不瞒大家，我打算多赚一些钱，就出国。”
黄平惊疑的问道：“你要出国？”
其他人齐齐的看向他。
“对，日本人这边就不说了，毁家灭门之仇；国府那边也不无辜，都知道那晚是山城候鸟小组出的手，我谁都惹不起，不如去国外做个富家翁。”
众人沉默。
徐石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支持你！”
刘古金看向胖子，“你呢，什么想法？”
胖子摇摇头，“我没想法，过一天算一天，开心就好。”
丁云山好奇的问，“那你的爱妃有没有想法？”
“爱妃跑了，朕现在是孤家寡人。”
可怜的胖子！
徐石头转移话题，嘿嘿坏笑道：“来来来，咱们把这些钱分了，不给那些败家娘们。”
“对对对！不给她们，大家分了。”
“都记住了，过后别说漏嘴，省的她们闹腾。”
“她们能有脸闹腾？”
“女人是不讲理的。”
“唉！还是窑子里的姑娘好，事少，听话，没麻烦，还省钱。”
“你这话要是传到她们的耳朵里，你就死定了，嘿嘿！”
一众人编排着女同学，把钱给分了个干净。
徐石头拉上胖子就跑。
胖子不解的嚷嚷道：“你跑什么？”
“不跑难道留下来守夜啊！”
两人的话被其他人听到，都瞬间化身脱缰的野狗，向着门口跑去。
王小明眼疾手快，抓住了身旁的宋海，和一个叫蓝平的男同学，嘴里骂道：“你们这帮王八蛋，我祝福你们今晚找的姑娘都有病。”
宋海和蓝平挣脱无果，也发出了问候，“祝福你们被仙人跳。”
......
仙不仙人跳的，也找不上徐石头，他晚上跟本就没和其他人一起胡混，而是找个借口溜了，去给今天赴死的两个义士送行。
火车站附近的一间房子里，四人碰了最后一杯酒。
一个头发掉光，面色苍白，身形干瘦的男人，擦了擦嘴角咳出的血丝，拱手乐呵呵的道：“两位长官，万某多谢成全。”
徐石头和猴子连忙还礼，“谈不上什么成全，是万大哥烛照千古。”
“咳咳，我，咳，我......”男人连连咳嗽，推开要给他拍背顺气的猴子，止住咳嗽后摆了摆手，“给我打一针，不然我没力气走路。”
徐石头拿出三个针管，给男人打了一针，剩下的两个放到他手里，“带身上，感觉支撑不住，就用了。”
“好！”
男人舒服的长出一口气，戴好帽子，起身把炸药背包背上，拿着两个针管，冲着三人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开门离开。
另一个脸上有脓癍的年轻女人见此，苦涩的一笑，“两长官，我不懂什么国家大义，只希望你们能说话算数，帮我把儿子养大。”
“放心，我们不差那一口吃的，更是会送他去上学，长大后成家工作也都会安排好。”
年轻女人点点头，起身背上炸药背包，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用围巾遮住脸，轻声哽咽道：“别告诉他我是做什么的！”
女人离开，猴子揉了揉脸颊，叹了口气，“老大，我觉得咱们这事做的，心里难受。”
徐石头也是心情莫名，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他们本来就活不长了，用最后的生命为自己，为家人做些什么，更能走的心安！”
心安么？也许吧！
男人和年轻女人一前一后走到火车站门口，一个穿着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连忙迎上，笑着招呼道：“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又闹别扭了？”
“没有。”
“嫂子，我大哥欺负你了？”
女人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工作人员似乎因为被无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什么，火车快开了，咱们走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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