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北枭被打了不少下，右手的虎口也被咬了一口。
等到花昭自己的力气耗尽。
商北枭才抱着人坐下来。
花昭坐在楼道里的塑料椅子上，商北枭半蹲在花昭面前，轻轻的擦拭掉花昭眼角的一滴眼泪。
花昭看着商北枭脸上被自己无意识的打出来的巴掌印。
心里又后悔又愧疚。
她抬起手。
惨白的手指仿佛也没有血色。
在商北枭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她还没开口，商北枭就握住了花昭的手。
在手里细细的揉捏着，他轻声问道，“手疼不疼？”
花昭一怔。
眼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红彤彤的眼尾泛着层层的荧光。
傻子。
那有自己被打了，还要问打人的人，手疼不疼？
商北枭轻轻微笑，说道，“外婆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花昭脸颊委屈的点点头。
她吸了吸鼻子。
倚着塑料的椅子背，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深夜一点半。
手术室的门终于彻底被打开。
一般而言。
手术医生都是从另一个门里走的，但是周温白特意从正门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
说道，“别担心了，外婆已经脱离危险了，先让护士将人送去重症监护室，明天下午检查后，一切体征正常就可以转入病房了。”
花昭沙哑着声音说道，“谢谢周医生。”
周温白摇摇头，“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先去歇一会，你们也别担心了，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商北枭嗯声。
外婆出来的时候。
花昭近近的看了一眼。
插着氧气管，她看着外婆苍白的脸，瘦骨嶙峋的手背上的留置针头，花昭忍不住再次落泪。
小五也站起来。
远远的看了外婆一眼。
确定外婆手术成功，小五起身就要走。
花昭忽然喊了一声小五。
小五没有转身，“干什么？”
花昭上前，“我有话跟你说。”
小五深吸一口气，“来阳台吧。”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阳台。
花昭声音闷闷的，“你真的是妈妈的亲生儿子……你早就知道了？”
小五说道，“也就比你早几天而已。”
花昭：“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五：“……”
花昭笑了笑，她干搓一把脸，问道，“你们是打算一起瞒着我，永远不让我知道吗？”
小五：“……”
花昭低声问道，“可是这对你公平吗？”
小五转过身。
他定定的看着花昭，他说道，“花昭，若是我，我十几岁的时候，可能没办法成为妈妈的顶梁柱，我早就被破产压垮了。”
花昭双手无意识的攥紧。
嘴里说着已经不会发生的事情，“如果是你在妈妈身边，可能何政军就不会背叛妈妈了，何政军一直想要一个儿子。”
小五皱眉。
他看着花昭，“你觉得因为你是女孩子，才造成了……阿姨现在的悲剧吗？何政军骨子里就是坏人，哪怕他有个儿子，终究有一天他也会原形毕露。
是你帮妈妈在最短的时间内认识到何政军是一个垃圾，是一个不值得托付的人，是需要远离的人，花昭，你很棒。”
花昭捂着嘴巴，呜咽出声。
小五上前。
轻轻的抱住了花昭，说道，“喂！能不能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又不是你偷走的，行了行了，恭喜你，以后真的是我姐了，你就比我早出生几天而已。”
花昭抱紧小五。
她靠在小五的胸口。
嗫嚅着问道，“所以我可能不是摩羯座，但是你一定是摩羯座了。”
小五哼哼一笑，“我早就说过了，我是摩羯中的射手，你可能是射手中的摩羯，咱俩注定是一家人，别哭了，也别自责了，更不要内耗，我们都很喜欢你。”
花昭再次忍不住。
小五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泪失禁啊，我衣服都被你哭湿了，我姐夫不赔给我一万块，我不依的。”
花昭破涕为笑。
小五拍拍花昭的肩膀，说道，“赶紧起来吧，你再抱我，我这辈子都涨不了工资了。”
花昭顺着小五的视线。
看向外面的商北枭。
小五轻声说道，“你刚才的那个狠劲，我都怕你把商北枭给打死。”
花昭：“……”
——
天亮后，
曾博将花迎接来了。
曾博抱歉的说道，“这件事情上了本地新闻，被你妈妈看见了，昨天晚上就非吵着来的。”
花迎跑到花昭面前。
拉起花昭的手，紧紧的握住，“妈妈会死吗？”
花昭摇头。
手指轻轻的在花迎的脸上碰了碰，小心翼翼的说道，“外婆已经没事了，下午医生检查后，就可以送到病房里去了。”
花迎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她说道，“吓死我了，妈妈是不是流了很多血？”
花昭嗯了一声。
花迎撒开花昭的手，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窗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里面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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