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在李云龙和赵刚的协助下，按部就班地踏出了经济发展的第一步。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二十来天，2月12日，南小年，旅长和参谋长的陪同下，视察386旅炮兵营的训练情况。
凛冽的寒风，吹不走旅长心中澎湃的热情。
滚滚的硝烟，是386旅炮兵们没日没夜艰苦训练的证明。
“好！”
旅长用力鼓着掌，在他前面整齐站着的，是386旅炮兵营的将士们。
“同志们！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的训练都很辛苦，不过你们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你们已经成为了优秀的炮兵！”
“尤其是钱世明同志，他的表现非常好，出色地完成了上级首长交给他的任务，为我们386旅训练出了你们这样出色的炮兵！”
“下面请钱世明同志来给咱们讲几句，大家呱唧呱唧！”
陈四喜、孙狗剩、王大虎几人激动非常，推着受宠若惊的钱世明就走到了前面。
钱世明哪经历过这个呀，以前在晋绥军的时候，无论他把手下的炮兵训练得多好，反正上峰是看不到的，连个口头嘉奖都没有。
有的时候因为训练消耗大了点，他甚至还会被上级追责！
在晋绥军的时候，他只觉得压抑、痛苦，感觉一身本领都没有用武之地。
反观八路军呢！
对他那真是没得说！
老程曾经许诺过的，只要埋锅造饭，第一口汤一定是炮兵的，这一点旅长做到了！
不仅如此，旅长对他委以重任，让他负责训练386旅的炮兵，那也是有求必应。
他站在前方，脸上露出憨厚又不安的笑容。
丝毫也看不到刚来八路军的时候，那种对八路军的抵触情绪了。
“嘿……嘿……”钱世明不安地用左手按着裤腿，手指都在抖。
“我……”
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口干舌燥，等了半天，却连个屁都蹦不出来。
说真的，他以前训练炮兵的时候，不是没在人前讲过话，但今天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紧张。
旅长看出了老钱的紧张，笑着安抚道：“老钱你不用紧张，想到什么说什么，要实在不想说，喊一句大家加油也行。”
短短一句话，却让老钱一下子模糊了眼眶。
无论是在东北军的时候，还是在晋绥军的时候，从来没有长官这么和颜悦色跟他说过话。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再次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嘿嘿……我……”
顿了顿，他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随后猛地抬起头。
“弟兄们！哦不对，同志们！”
“我知道，这段时间我老钱对大家很严厉！”
“但是鬼子不会给我们时间慢慢训练，所以我们自己必须拿出拼了命的劲儿出来！”
“首长们对我们炮兵，不说是认知已经，那也是无微不至了吧？”
“大家伙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咱们炮兵，是不是待遇最好的部队？”
“这些日子里，但凡有荤腥，是不是咱们炮兵第一个享受的？”
“还有前段时间需要实弹训练，我跟上级打了个申请报告，当天下午炮弹就送到了训练场！”
“这是上级首长、是八路军对咱们的信任！”
“你们说，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偷懒？”
“想想那些被鬼子屠杀的父老乡亲，想想沦陷在鬼子铁蹄之下的万里山河！”
“我们……我们……”
说到这里，老钱彻底哽咽住了。
一个八尺的东北大汉，突然“哇”地一声蹲在了地上，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晋省还有救、冀省也还有救，可我东北的老乡呢？”
“他们被鬼子用枪顶着去当苦力，死了被扔进万人坑，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是我老钱对不起他们！是我老钱对不起他们啊！”
“在东北的时候，我一炮没打，就跟着少帅跑了！”
老钱的嚎啕大哭，一下子感动了所有人。
八路军的战士，九成九都跟鬼子有血海深仇。
老钱提起东北的父老乡亲，战士们又何尝没想到自己家乡的亲人？
一时间不知多少战士感同身受，纷纷红了眼眶。
就连旅长，也不由自主摘下眼镜，仰天长长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阻止老钱，任由老钱蹲在地上大哭着。
足足过了五分多钟，老钱才缓缓收起了眼泪。
像他这样的老军伍，能够有五分多钟的情绪宣泄，已经是相当难以遇到的状况了。
老钱渐渐收起了哭声，对着下面同样红着眼眶的炮兵们说道：“我老钱浑浑噩噩大半辈子，直到加入了咱们八路军，才终于感觉自己像个人了！”
“对不起啊，弟兄们，这一次是我老钱没管好自己的马尿，在大家面前丢人了。”
他再次擦了擦泪：“我老钱也不太会说话，反正我就知道一句，咱们认真操练，把火炮练好，才有资格去打鬼子！”
下方战士们也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先后举起手大喊起来：“打鬼子！”
“打鬼子！”
“打鬼子！”
声音渐渐从凌乱，变成整齐划一。
旅长这时候才站了起来，举起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
战士们很快安静下来，都目光灼灼地看着旅长。
“旅长，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打鬼子啊？”
一名炮兵大着胆子询问旅长。
旅长沉着脸，一脸的严肃：“你们的火炮技术，已经熟练掌握了吗？觉得自己有能力跟鬼子抗衡吗？”
战士们面面相觑，还是刚才那个大胆的炮兵大声回答道：“旅长您放心，现在同志们都已经掌握了相应的技术，也有信心跟鬼子抗衡！”
“对！不都是两边肩膀扛一个脑袋，那鬼子又不是三头六臂，咱们还能怕了它们不成？”
“就是！以前咱们打不过鬼子，是没有鬼子的火炮！现在我们火炮也有了，要是再打不过，我……我……我就跟鬼子拼命！”
听到这里，旅长打断道：“我不要你们去跟鬼子拼命！你们是我们未来的炮兵火种！”
“在这里，我向大家郑重承诺，同志们只要好好训练，很快就能有实战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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