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灵儿站在紫宸殿外，手握长剑，目光警惕地巡视着四周。这是她成为锦白贴身暗卫的第三个月，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殿内传来锦白翻阅奏折的声音，沙沙的纸页翻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都灵儿知道，他又在熬夜批阅奏章了。上一世，她总是心疼他太过操劳，会偷偷去御膳房煮一碗参汤。但这一世，她强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都灵儿。"殿内突然传来锦白的声音。
她浑身一僵，握剑的手紧了紧："属下在。"
"进来。"
都灵儿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殿内烛火摇曳，锦白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支朱笔。他抬眼看向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去给本座煮碗参汤来。"
都灵儿愣住了。这句话，和上一世一模一样。那时她第一次为他煮汤，他喝完后说："味道不错，以后每日都煮一碗来。"
"怎么？"锦白见她不动，眉头微蹙，"不会？"
"属下这就去。"都灵儿连忙退下。
御膳房里，她熟练地挑选着食材。人参、枸杞、红枣......每一样都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她为了煮出最合他口味的汤，不知尝试了多少次。
汤煮好后，她端着托盘回到紫宸殿。锦白还在批阅奏折，头也不抬地说："放下吧。"
都灵儿将汤碗放在案几上，正要退下，却听见他说："等等。"
她停下脚步，心跳突然加快。
锦白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都灵儿紧张地看着他的表情，生怕和上一世不一样。
"味道不错。"他放下汤碗，"以后每日都煮一碗来。"
都灵儿感觉眼眶有些发热。这句话，这个场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她连忙低下头："是，属下遵命。"
"你似乎很会煮汤。"锦白突然说，"以前学过？"
都灵儿心头一跳："属下......只是略懂。"
锦白放下朱笔，目光落在她脸上："本座总觉得，你有些熟悉。"
都灵儿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她强装镇定："属下一直在天界当值，陛下或许见过。"
"是吗？"锦白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都灵儿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心跳如鼓。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深邃："你的眼睛，本座好像在哪里见过。"
都灵儿感觉自己的伪装正在一点点崩塌。她想要后退，却被他牢牢扣住下巴。
"陛下......"她声音颤抖。
锦白却突然松开手，转身回到案前："退下吧。"
都灵儿如蒙大赦，连忙退出殿外。靠在殿外的柱子上，她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那一刻，她几乎以为锦白认出了她。
夜风拂过，带来一阵凉意。都灵儿抬头看着满天星辰，忽然想起上一世，她也是在这样的星空下，第一次对锦白动了心。
那时她刚成为他的贴身暗卫不久，夜里值守时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外袍，而他正站在不远处，抬头望着星空。
"陛下......"她慌忙起身。
"无妨。"他回头看她，"你也喜欢看星星？"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属下只是觉得，天界的星星比人间亮得多。"
锦白轻笑一声："那是因为你站得高了。"
那一刻，他的笑容比星光还要耀眼。都灵儿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都灵儿。"殿内又传来锦白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
"属下在。"
"进来。"
都灵儿深吸一口气，再次推门而入。锦白站在窗前，背对着她："明日随本座去诛仙台。"
诛仙台三个字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入都灵儿的心脏。她感觉呼吸一滞，险些站不稳。
"怎么？"锦白回头看她，"脸色这么难看？"
"属下......"都灵儿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属下只是有些累了。"
锦白走近她，伸手探向她的额头。都灵儿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他扣住手腕："别动。"
他的手冰凉，贴在她的额头上："没有发热。"
都灵儿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却不敢挣扎。锦白低头看着她："你很怕本座？"
"属下不敢。"
"那为何总是躲着本座？"锦白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从你成为本座贴身暗卫的第一天起，就在躲着本座。"
都灵儿咬住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锦白松开她的手，转身回到案前："退下吧。明日记得准时。"
"是。"都灵儿退出殿外，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未平复。
她抬头看着满天星辰，忽然觉得讽刺。上一世，她是在诛仙台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一世，却要陪着他去那里。
命运，真是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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