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灵儿的视线模糊了。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和掌声，闪光灯如繁星般闪烁。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那个狭小的直播间，只有二十三个观众，却有一个特别的ID"云端"留下了改变她一生的评论。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她声音颤抖地说，"计划外的表演。"
齐云川眨眨眼："所以答案是..."
"当然是愿意！"都灵儿扑进他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主持人激动地宣布："恭喜都灵儿和齐云川！这绝对是'乐音'五周年最浪漫的时刻！"
齐云川小心地为她戴上戒指，然后在万众瞩目下轻轻吻了她的额头。都灵儿注意到他的眼角也有泪光闪烁。
"你不是应该在飞机上吗？"她小声问。
"改签了。"齐云川笑着擦去她的泪水，"我怎么可能错过这一刻？深圳的合同可以等，但向你求婚的机会只有一次。"
庆典结束后，他们手牵手走出会场，避开媒体的围追堵截，溜进附近的一家小咖啡馆——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家的连锁店。
"记得吗？"齐云川指着角落里的立式钢琴，"和那家店一样的型号。"
都灵儿笑着点头："你当时还假装对咖啡很有研究。"
"不是假装，是真的懂一点。"齐云川抗议道，随即又笑了，"不过那天我确实在努力扮演'普通人'。"
他们点了两杯普通的美式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都灵儿望着手上的戒指，依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你什么时候写的歌？"
"秘密。"齐云川神秘地眨眨眼，"其实构思很久了，但直到上周才完成。老唐帮我找了录音棚连夜录制伴奏。"
"老唐？"都灵儿瞪大眼睛，"所以你们都瞒着我？"
"不止。"齐云川得意地说，"林小满帮忙确定了今天的时机，陈勋制作人提供了舞台钢琴，还有..."
"够了！"都灵儿作势要打他，"我身边全是叛徒！"
齐云川抓住她的手，表情突然认真起来："灵儿，关于婚礼...我父亲想见你。"
都灵儿的笑容僵住了。一年来，尽管齐云川与家族决裂后事业有成，但他与父亲的关系始终没有修复。齐振业甚至多次在媒体上公开批评"云音教育"的商业模型。
"他...同意了？"都灵儿小心翼翼地问。
"不如说是屈服了。"齐云川苦笑一下，"我母亲告诉我，他其实一直暗中关注你的发展。上周你的专辑获得金曲奖提名后，他态度软化了不少。"
都灵儿转动着咖啡杯，思考着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一年前，她还是个不被齐家正眼看的"穷丫头"，现在却要作为儿媳正式见面了。
"别担心，"齐云川似乎看出她的忧虑，"我喜欢的就是真实的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
"我知道。"都灵儿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只是在想...婚礼能不能在我家乡的小教堂办？那里虽然简陋，但对我来说很特别。"
齐云川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反正我父亲已经嫌弃我了，不差这一桩。"
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的夕阳为他们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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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青山县圣玛丽小教堂。
都灵儿站在更衣室里，望着镜中穿着简约白色婚纱的自己。婚纱没有繁复的装饰，只有腰间一条绣着四叶草的缎带——这是母亲亲手缝制的。
"灵儿，准备好了吗？"林小满作为伴娘推门进来，眼睛红红的，"天啊，你要美死我了！"
"别哭，妆会花。"都灵儿轻声提醒，自己的声音却也有些哽咽。
"你绝对猜不到谁来了。"林小满神秘地说，"齐云川的父母！他们刚到，就坐在第一排！"
都灵儿的心跳漏了一拍。虽然过去一年里，齐振业态度有所缓和，甚至默许妻子参加了他们的订婚宴，但亲自出席婚礼还是超出预期。
"他父亲看起来怎么样？"都灵儿忍不住问。
"严肃，但没那么可怕。"林小满帮她整理头纱，"我看到他和你妈妈说话了，还点头了呢。"
音乐声从教堂大厅传来，是齐云川弹奏的《婚礼进行曲》改编版。都灵儿深吸一口气，挽住等候在门外的舅舅的手臂。
"走吧，丫头。"这位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老人慈爱地说，"你妈妈已经激动得哭湿三条手帕了。"
教堂门打开，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红毯上，形成一片斑斓的光影。都灵儿缓步前行，看到两旁坐满了亲朋好友——有她从小的邻居，咖啡店的同事，音乐路上的伙伴；也有齐云川的商业伙伴和少数到场的齐家亲友。
红毯尽头，齐云川穿着白色西装站在那里，阳光为他勾勒出一道明亮的轮廓。他眼中盛满的爱意让都灵儿几乎忘记了呼吸。
经过第一排时，她注意到齐振业严肃的面容和齐夫人温柔的微笑。更让她惊讶的是，母亲正坐在齐夫人旁边，两人似乎已经聊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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