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来福冷笑的开口说道：“高人点名了要你，就得是你！岂能容你随便换人？”
周大壮沉默了下来，他回头看向自己的一众小弟，现在他只希望有个小弟能够主动站出来，陪自己一起送三牲。
可周大壮带进来的小弟，此时全都是抬头看天或是低头看你，没一个看向周大壮的。
周大壮恨铁不成钢的低声骂了一句：“都这副熊样，怎么完成‘登神长阶’！”
随后，高人陆续点了三个人出来，其中一人居然就是秦素！
庄归感到一阵意外。
如果按照最初的5人分房小组来看，自己这个小组的所有人都被选上了！
这是巧合吗？
另外被选中的那两个人里，有一个也是庄归有印象的，那便是在白天法事过程中，一直倒霉的摸鱼男！
被选中的这六个倒霉蛋，庄归和顾年华是毋庸置疑的一组，周大壮和秦素一组，摸鱼男和另外一个陌生男子是一组。
六个人都不情不愿的来到了洢水河的河岸边，那里早已经停放好了三艘小船。
这时候，王来福让人把三牲都抬上来。
这三牲是指用于祭祀的牛、羊、猪，也称为“大三牲”，“小三牲”指的是猪、鱼、鸡。
可众人都看见了，王来福让人抬上来的三牲，完全不是“大三牲”或者“小三牲”，而是三个众人一时间都认不出来历的动物！
猜疑的神色在众人的脸上浮现，众人都不清楚王来福和高人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这祭祀用的三牲会是大家都认不出来的动物？
好一阵，才有人看了出来，这抬上来的三个被剥皮烤熟的动物尸体，其中有一头动物的尸体像鹿！
这鹿的鹿角早在被杀的时候锯掉了，可依旧可以通过头型大概的判断出来。
另外两种动物的尸体，看起来又像鹿又像羊，可又都对不上。
最终，纹身男猛地眼前一亮，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他们用的三牲是道教三牲！”
旁边的人疑惑不解，问道：“什么是道教三牲？”
纹身男解释起来：“我也是小时候听我奶奶说起过，这三牲有大三牲、小三牲的说法。”
“还有一种说法，便是道教三牲，也叫道教玉署三牲！是专门供奉给神仙的三牲。”
“这道教三牲，是獐、鹿、麂这三种动物！”
听纹身男这么一说完，众人恍然大悟，又都面色古怪起来。
这河里面的东西，很明显是要害人的啊，这种东西你给它上神仙享用的贡品？什么意思？
此外，纹身男这番解释后，众人再看那三牲，依旧是除开了鹿之外，依旧分不清楚哪个是獐，哪个是麂，因为这两动物大部分人都不熟悉。
这片刻功夫，道教三牲已经被分别抬到了三艘小船上。
王来福笑呵呵的对着被选中的六个倒霉蛋，做了个“请”的手势。
庄归和顾年华六人，也没有了退路，只能是逐一上船。
庄归等人上船之后，王来福让人给他们递过来一套又红又绿的外套。
庄归等人接过外套之后，都愣住了，因为这外套看着没啥问题，可一入手，这感觉不对！太轻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纸做的衣服！
这扎纸匠的手艺可谓是绝了，看不出毛病，摸不出毛病，唯有重量对不上，这纸衣服当真是以假乱真。
庄归等人以为这纸衣服也是祭品，没想到王来福说道：“这纸衣服是给你们穿上的……诶，别现在穿，要到了河中心的时候再穿！”
“这纸衣服是我们委托扎纸匠定做的，宝贵得很，可千万别弄破了。”
“当你们穿上这套纸衣服的时候，这河里面……那、那些东西就会觉得你们是纸人，就不会害你来。”
“所以，到了河中心一定要记得穿上！”
“我们会继续在岸边的露台上做法事，保佑你们。”
“等到了午夜12点，我让人在岸边敲锣打鼓，点鞭炮。”
“你们也一定要记得，只有同时听到敲锣打鼓和点鞭炮的声音，才能从河中心划船回来！”
王来福一通交待，庄归六人都认真的听着，生怕了错漏一个字误了大事。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开始送三牲！”王来福高声喊了一句。
三艘小船，便开始缓缓划动着朝河中心而去。
三艘小船同时出发，目标都是河中心，可方向却有所差别。
秦素、周大壮一组要去的是洢水河上游的河中心，而摸鱼男这一组要去的是洢水河中游的河中心，庄归、顾年华二人要去的便是洢水河下游的河中心。
这六个人都不是什么划船高手，甚至对划船一窍不通，都是一边摸索一边划船。
所以，等到三组人都抵达河中心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三艘停在河中心的小船，距离最近的河岸也就不到50米，可彼此的距离却要远得多了，平均得有80米。
庄归和顾年华二人要去下游的河中心，可却是最后一组到位的。
只因为庄归和顾年华二人都有点思想巨人、行动侏儒的意思，他们划船的能和彼此的配合都出现了不少的问题。
小船在河里面出现了好几次原地转圈的情况，不仅是庄归和顾年华二人满头大汗，岸上看着的众人也是冷汗淋漓。
等到庄归二人最终抵达下游河中心的时候，这黑漆漆的水面上，居然漂浮起了一层灰白色的雾气。
这股灰白色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浓！
到了最后，居然到了看不见三米开外的程度！
庄归二人看不到河岸在哪，更看不到另外两艘小船在哪。
灰白色的雾气，像是一头古老怪兽的某种器官，将他们死死包裹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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