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杰西卡·金斯顿难忍躁动，第一时间跑向舞台背后的演出间等待伽马。
李阅透视着她的行动轨迹，猜想她应该是想在演出间的更衣室与伽马胡闹。
杰西卡消失在二楼的大厅，正是李阅趁机钻出三楼盥洗室，点亮几个包厢的机会。
“我不得不承认，你抓住了观众的心~”小丑下台前，对伽马呵呵笑。
“我说过了，我必将唱响史诗。”伽马似乎从观众的反应中得到许多信心，身上的衣服更加光鲜亮丽，身体也正在逐渐恢复。
至少从李阅看来，台上各种诗歌交汇时，伽马所受到的伤害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诗人可以借助他人的认可痊愈？
难怪这个宝箱人如此渴求参加吟游诗人大会。
“嘿嘿，不仅在场的他们听到你的诗歌，我们也听到了。”小丑似乎在暗示什么，“希望你诗歌的后半段也一样精彩……”
“不然我们也许会编得比你更好哦？”小丑搂着大汉和小提琴手，粗粗的眉毛对着伽马挑起。
“你们可以试一试。”伽马不觉得凭借他们几个的想象力，能够想象出那场战争的后半段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竟就连伽马本人，都无法理解那时发生的一切。
“哦？试一试？你看到了吗？下半场你的出场顺序？”小丑拿出一张纸条，搓成一团火焰，火焰组成数字1。
伽马才想起一开始的抽签，拿出纸条，看到数字8。
“唔~压轴登场呢~好隆重~呵呵，相信我，下半场没有人会看得到你的表演。”小丑留下一句怪话，与他的同伴们一起下台，去演出间迅速改稿。
“意思是……他准备了精彩的表演，让观众无法对我的史诗留下印象？这肯定不可能。”伽马嘀咕着，截下几根竖琴的琴弦拧在一起，像是一条小小蠕虫。
“伽马先生……愿意与我们分享一下你的创作心得吗？”除了杰西卡，一样还有人在等待伽马。
二楼桌上的商人们聚集在舞台边缘，企图找伽马入座。
他们有商人的敏锐眼光，已经能看出谁最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胜者。
“这不合规矩。”倒是主持人拦在商人们的前面，“赛程进行到一半，您不可以询问诗人作品的内容。”
“我们只是……”商人的声音变轻，手也伸向自己的钱包，递给了主持人什么东西，企图贿赂。
但在商人成功拿出什么之前，伽马已经快速离开舞台，去演出间准备下半场的演出了——对于伽马来讲，商人能提供什么并不重要。
伽马需要做的，只是在下半场把诗歌唱完，彻底开始吟游诗人的晋级仪式。
当史诗的期望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只要在人类的几大城市巡演，又或者直接前往神誓城唱响史诗，就可以成为真正的9阶诗人。
这是伽马对于晋级仪式的认知。
但大陆上已经太久没有9阶诗人，史诗的内容也会影响晋级结果，伽马也无法确信到那时会发生什么。
“看来您就没什么生意在这里了。”主持人也没有返还商人的礼物，两手一摊。
“没关系，总会有生意的……”商人对主持人点点头，并没有收回贿赂的意图，“比如在比赛结束，宣读胜者之前？”
“很可能。”主持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远远透视到伽马的反应，李阅觉得杰西卡可能要失望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李阅的计划。
身穿杰西卡礼裙的李阅已经走出盥洗室，挨个包厢问了过去。
“你好，我是杰西卡，杰西卡·金斯顿，你们看到杰西了吗？”李阅模仿杰西卡的声线，影影模仿杰西卡的动作韵律，两只恶魔饰演着一位演出间隙寻亲的女士。
也是在踏入第一间包厢的时候，李阅发现只要门打开，不走进去也可以探知到内里。
这样后面可以省许多时间。
第一间包厢属于某个家族，注意到他们衣服上的“奴隶”家徽，李阅知道他们就是那个聚焦在人口买卖、奴隶训练的家族——克莱夫。
克莱夫与各大家族合作紧密，是向帝国全部的工厂、产业输送人力的源头供应者。
裂金山初成为帝国领地的时候，克莱夫就是第一批来到这里吸收难民的贵族。
这些都是李阅这些天通过报纸和人们的口口相传了解到的。
打开门的一刹，李阅感受到包厢里的情绪很复杂——充满不安和跃跃欲试，似乎非常期待当史诗面世时，如潮的难民们涌向裂金山或者圣城的盛况。
“杰西卡……坐在楼下的那个？”包厢里有人注意到杰西卡的仪容，语气中充满不耐，“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出去。”
同为金斯顿，既然没有被邀请到杰西的包厢，那这位杰西卡的地位显而易见，克莱夫们没有与她对话的必要。
李阅向说话的那位抛了个媚眼，姗姗后退，走向下一间。
场间休息时，出于生理需求，几乎所有包厢的门都开着，于是连问的必要都没有，李阅悄声走过，时不时停下稍作观察，尽量不引起门口保镖们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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