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撞过后，火柱消散。
杰西满身裂璺，像是成了一个玻璃人。
她胸口的血洞却在身体崩塌时重新被碎片填满——虽然有些器官的位置发生偏移，整个人也小了一号，但杰西并未死去。
玻璃人伸出手指，指向理想国，要在斗兽场上再次进行一场专属的决斗。
李阅也无后路可退，觉得要是真被杰西拉进决斗的话，那也顾不得暴露身份，也要用各种属性的骨弹帮她从头到脚洗一遍了……
有火火，有电电，还有时纹的余波，李阅有些期待在决斗中真正杀掉一个9阶骑士。
这也许是漫长岁月过后，誓愿与时纹的第一次激烈交锋。
没想到上演的地点却是在魔王城的斗兽场。
而正当杰西的指尖即将落到理想国上的时候，天空中的双剑与月亮回归到最初的位置，烛台底座上的阿城再度睁眼。
烛火摇曳，杰西消失。
理想国扑了个空，直直插进荒土。
？
荒土上影子翻滚，李阅、四大将军、加拉瑞克与铜-0坦克重新现身，却再也找不到杰西的影子。
“你把她送走了？”
李阅脚踩影子，瞬闪到底座旁边。
“对啊……”阿城的语气依旧不急不躁，“不然都打死了，今后的杀戮渴望怎么办……”
“什么意思？”回想刚刚揭幕战上的一切，李阅发现从背负教派陷入劣势开始，斗兽场的烛火就一伙伙送恶魔离开。
当然也包括莫名散尽的沙暴和尼迩。
“我需要杀戮渴望，它们还有潜力，它们不应该现在就死。”阿城的想法非常简单——无论是背负教派还是杰西，都应该在未来产出更多杀戮渴望。
所以阿城控制斗兽场的烛火，在他们临死前把它们送走。
“下次再叫它们回来，它们会更想要杀戮……”原来阿城也在某种程度上，参考过欧基布基的做法。
当然，不是真正的欧基布基，而是李阅伪装的那一只。
“哦，这样哈……”李阅刚才打得也有点上头，现在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现在这个结果也算不错。
自己的目的是与阿城达成交易，在欺瞒命运骰、获得“交易运”的时候，其实已经可以适可而止，后面的战斗都只是被斗兽场影响了。
状态栏里，“交易运”正静静等待。
“气死我了！被它逃了！”几道剑痕划到李阅身边，随即化为露露、飞飞与王牧的身影。
露露说的是刚才追击中的那条小狼。
显然，它也被烛火一道送走。
莫名的，李阅看露露和飞飞都有一点不一样。
小番薯的腰杆挺得更直了，与手中剑的角度完全一致，不差一丝一毫。
“逃了也好，反正这又不是百年杀戮杯的决赛。”
李阅倒是庆幸有小狼把米尼米妮引走，不然刚才还真的很难下定决心把弟弟妹妹一起装进理想国，撞那根火柱。
“我们……”王牧正要说话，却突然察觉到这片黄土堆他的抗拒，“回头再聊。”
话音一落，这位剑客就被送出了斗兽场。
应该是回到了南方的沙国边境，回到老鲁身边。
不仅是王牧——四大将军、加拉瑞克、铜-0坦克、米尼米妮、卡卡罗特什么的也都一起消失。
匆匆来不及告别。
“现在你说说，你什么时候直播？”阿城问起它最关心的问题。
虽然问法十分生硬。
状态栏里的“交易运”开始颤抖，发生作用。
“我可以为你带来更多杀戮渴望，你能为我带来什么？”李阅反问，依旧不想主动提及聚合性与七河的遗物，生怕引起魔王的注意。
“我……”阿城被问得有些发愣，“我可以为你提供……”
阿城在思索。
李阅甚至能透过欺瞒之杖察觉到，阿城的思绪线正在被命运线拨弄。
这很棒。
就算到时候魔王追究起来，第一个被察觉的也不会是自己，而是赌场的命运骰。
【聚合性……七河的遗物……聚合性……七河的遗物……】
李阅在心里默念。
“聚合性与七河的遗物……都是我能给出的好东西。”阿城终于感应到李阅的渴望。
“那就简单了！让我们的交易隐秘进行……”李阅还是想多在这份交易上加一些保险。
“你先听我说……”阿城止住李阅的话语。
“怎么？”
“你要知道，它们很贵……”阿城企图向李阅解释一些东西。
“你必须满足我的需求，我才有能力为你提供这些……你能懂吗？”阿城问李阅。
“明白，相当于我对百年杀戮杯的投资，必须先达成你的收益，然后才会轮到我，对吗？”李阅读懂了阿城的情绪。
“我不知道你说得对不对，但总之，我要这些。”阿城没有太多耐心去理解李阅的比喻。
李阅也已经不是城防司令官，与阿城之间少了这个羁绊。
“懂了嗡……”李阅发出贪婪之音，敲定这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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