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中，命运的纺织机前，一颗骰子滴溜溜地旋转着。
原本它已被命运的线纠缠覆盖，动弹不得半分，但在这一瞬间，命运线搅动不息，然后向同一个方向摆动。
“他成功了！”命运骰的骰面内外互换，黏着在它身上的命运线化作一搜巨轮，齐刷刷指向纺织机中的某个点。
命运的巨轮正在被这个点拖拽。
点的正中，是一个被影子覆盖的脑子。
“哈哈，哈哈！他抢劫了老山羊！”
“哈哈哈！他成功了！”命运骰陷入癫狂，拼命把身体往巨轮上凑。
“谁能向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神誓城的宫殿中，卡洛斯凝望着透明的天花板，目光被北方的青草和巨大光柱吸引，对着空荡荡的圆桌自言自语。
六大家族在造物部的帮助下，正在百年杀戮杯的第二阶段所向披靡，通常红时来临前，都会缩在领土中休憩。
但是当卡洛斯问出这句话，六大家族的家主瞬间来到圆桌上，圆桌旁边则站着大魔导莱特和造物部长伍德森。
他们与卡洛斯一样，扭头，望向北方的天空。
他们中，的确有人可以抗拒“瞩目”的力量，但是他们并不想。
他们需要看到这场信仰之战的结局。
“托索斯……我们没有能力支持托索斯，所以新教处于很大的劣势……”莱特稍加分析，就推算出托索斯处境不佳。
帝国投入大量资源在百年杀戮杯和死亡之海，当然无法过多顾及信仰之争。
更何况民意浮躁，又有百年杀戮杯不断动摇信仰，帝国在推行新教时阻力太过庞大，根本没有办法向托索斯传递新信徒们的信源……
那么走到这一步也理所应当。
“接下来，西斯托勒姆会摧毁托索斯，信仰之神的神位争夺……最后的胜者会是西斯托勒姆或者大祭坛……”
“不过无论他们是谁获胜，都需要讨好塔斯，从帝国吸收信徒……”
“西斯托勒姆不会比老教皇更难缠，他需要我们帮助他重塑祭坛；至于大祭坛的权柄之主，我相信在座的某家，有与他谈判的渠道。”
莱特早分析过信仰之争的形势，此刻直接给皇帝答案——无论新神是谁，帝国都是祂需要讨好的对象，并不会影响帝国的地位。
“我有眼睛会看！我有脑袋会想！”卡洛斯拍桌，“我问的是那块大陆，怎么回事？”
卡洛斯张开双臂画了个圈：“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是什么意思？！”
六大家族的人沉默，伍德森的机械眼转动，试图分析。
最后开口的依旧是莱特：“那是脑灵在晋级。”
身处冰眼之外，莱特也无法理解全貌，只能确定异象来源于脑灵。
想象大陆又如此复杂，又没有显现骨炮、骨树这种藏书库标志性的东西，所以大魔导与造物部长都还没有回想起那是谁。
“什么脑灵？”皇帝并不知道这种东西。
“一种……弱小的魔物。”余光中的景象告诉莱特此刻发生的绝不简单，但依旧无法明确地告知卡洛斯这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弱小？！”
“它顶着老山羊和骨车教，你和我说它弱小？！”
“它铺开那么大一座幻象，你和我说它弱小？！”
卡洛斯沉默。
“等一下，那些不是幻象？！”卡洛斯看到巨大骨车正在想象大陆中浮沉，被脑灵玩弄，不断泄下骨渣。
“哈，你别说，这车还挺好玩的……”李阅甩动影子，摔打着巨大骨车和它脚下的骨轨道。
巨大骨车中正在爆发一场强大的地震，不断有攻城兽和红袍祭司被摔死砸死，成为墙壁上的蚊子血，再从复活祭坛中复活，迎接下一场灾难。
而当复活祭坛逐渐解体，终于有恶魔可以得到解脱，不再经受这样无尽的折磨。
“还没玩够吗？”影影已经跃跃欲试。
“诺莱摩尔”的魔名浮现在影子恶魔的身体上，在李阅晋级想象物阶段后，影影找回了魔名与能力，十分期待一场新的表演。
“你可以让阿卡欺瞒斗兽场的烛火，把今夜的杀戮杯提前……”影影出主意。
“这样不仅可以打断新神仪式，还能让老山羊白费这么多的信源……”
“信源就是老山羊的血，打断仪式，就是抽干他的血……”
“等下一场新神仪式的话，不仅需要保持西斯托勒姆活下去，还要养出于骨车教同样规模的信徒……”
“他做不到……”影影不断变幻想象大陆的影子，解构着有关老山羊和大祭坛的未来。
“不，光是抽干山羊血可不行，我们杀羊吧！”李阅摇头。
“这里？新神仪式是老山羊最强的时候，在这里杀死一位魔王城的权柄之主……可有点难。”影影单纯从难度考量。
【这就像是要在藏书库上层杀脑灵之主……】
【对哦……】
影影还残留着一些解构带来的理智与客观，差点忘记目标是老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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