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阅很自然地摆出阿鲁斯温的姿态，呷了口酒，不置可否。
首先当然是想拖拖时间，把宝儿解析完成，听听这位欢愉之间的权柄之主确切的想法。
另外一点也是在评估着让宝儿取代内特媚儿的可能性。
杀不杀宝儿另算，假如阻碍宝儿成为王女的话，梦境的结局很快就会影响现实——一直占据着索菲亚脑子的梦魇女魔已经死去，过不了多久，索菲亚就会成为一个痴傻的王女。
到时候帝国或者高塔那边一层层查下来，李阅也就只能被逼得现在动手，直冲高塔。
虽然已经做好了去触碰那绿雾缠绕的高塔的准备，但李阅其实还是倾向于找一个更加主动的时机开战，而不是被逼得显形。
让宝儿替代内特媚儿占据王女的身体的确是个解决办法。
杀内特媚儿的原因，除了她野心比较旺盛以外，更多的是旧仇——如果能谈一个好条件的话，拉拢欢愉之间的同时，也是在削弱魔王城的力量，孟菲修斯的力量……
【解析中……61%……】
李阅甚至越想越觉得此举可行，不过前提还是先把宝儿收录进恶魔图鉴，再谈其他。
“我觉得……也许……”李阅正要转问影影，继续拖时间。
宝儿却摆摆手：“不着急，等你看透我的心思再做决定也不迟。”
“反正你们的伙伴唐乔万尼在外面撑着，能撑个三分钟的时间，王女才会倒在地上引起混乱。”宝儿静静等待着李阅解析完成。
“哈……”李阅被宝儿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条件我们可以先聊，最后再决定要不要合作。”
“我取代王女的话，首先造物教派不会是个麻烦，我们会配合你。”宝儿没有恶意，也没有想要耍弄李阅的情绪，直接开出条件。
“当然，我知道你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个，但我想表明的是我的需求。”宝儿正色道，“我需要欢愉之间在外面延续下去。”
“顶不住孟菲修斯了哈？”李阅试探性发问。
“坦诚点，魔王都被打进了梦乡，没有权柄之主挡得住孟菲修斯。”宝儿居然也知道前任魔王阿鲁斯温的下落。
隐约间，李阅有点想知道当初斯蒂尔宝贝被拉下马的时候，这些权柄之主是不是也在私下里有一些消息的互换？
最终在某个契机下，把藏书库和布迪博格拉进了斗兽场……
【解析中……77%……】
“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李阅挤挤脑沟——欢愉之间从远征军期间就与深渊巨口合作，也是最初的几大支柱之一，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想要投奔脑灵。
“因为熟悉，所以才知道，孟菲修斯不是那个可以合作的人。”宝儿摇摇头，“在孟菲修斯的统治下，要么毁灭，要么成为纯血恶魔，没有第三种可能。”
李阅想起孟菲修斯嘴巴里的辣条戴门柯克。
“假如不是内特媚儿已经在帝国有了班底，我也会尝试把欢愉之间分离……”宝儿的发言愈发坦诚，“本来你的脑之国是个很好的方向，只不过它们在现实里太过欢愉，梦境无法为它们带来足够的吸引力。”
宝儿说出想接盘的原因。
【脑之国的难民与恶魔们不做梦，他们享受着更加现实的想象……】影子女神笑了。
“所以就要来帝国……内特媚儿已经有了不少拥趸，还直接连通了新贵族们的梦，所以非常适合欢愉之间分离？”李阅搞懂了宝儿的逻辑。
“正是这样。”宝儿点点头，“除非你想要我去革命军那里？”
“嗯？”李阅歪头，那些想象出来的神明又有冒头的趋势。
“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不必动不动就想要打打杀杀，你也是个有资格当魔王的脑灵了，敞开你的脑子……”宝儿皱皱眉头，把茶桌搬得离祂们远一点。
【解析中……89%……】
李阅挤挤脑沟，暂时拉住了那些神。
“好，你在帝国发展，掌握造物教派和帝国的动向，为我提供情报，偶尔配合我的行动？”李阅尝试捋清楚宝儿的条件。
“眼光放得远一点，这些都是基础的条件，不值一提。”宝儿再斟茶，“我说的是未来。”
李阅的影流之心一震。
“未来，在帝国和高塔的废墟之上，会有一个新的国度，脑之国与革命军领地之外的国度，一个可以让欢愉之间存续的国度。”宝儿舔了舔手指，在茶桌上画下凯欧斯大陆的地图，“它可以只是一个小镇子，但我需要它的存在。”
李阅突然想起不久前汤姆才提及的人类与恶魔交织的地域试点，立刻有些怀疑这宝儿是不是在某个时间点入侵过学者的梦境。
不然怎么会知道脑之国甚至还准备给人类和恶魔留一处自留地？
“相应的，我可以承诺欢愉之间不主动入侵任何一只米尼米妮、骷髅和矮人的梦，也不会向脑之国蔓延，打通脑之国的梦。”宝儿接下来的发言更是仿佛猜透了李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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