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温柔地笑着，“抱歉女士，这位买主的信息我们不方便透露。”
“设计师也不行吗？”
“抱歉！”
人家温温柔柔地拒绝了她。
褚欢有些惆怅，但也没多想，刚要回过头来去找Matthew，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临州，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那么通，褚欢连忙给他打电话。
“你跑哪儿去了。”
“我在停车场。”
语言已经切换成了他本土语言，听起来聪明多了。
褚欢道：“你站在原地别动，我去找你。”
到地下停车场，就看到Matthew自己蹲在一个车位上，嘴里也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她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跑这儿来做什么啊？！”
他回过头，气愤道：“我来找那个买主。”
“嗯？”
褚欢瞪大了眸子，“你见到他了？长什么样子？”
说到这儿，Matthew更来气，“没有，我就看到一个背影上车，你们这里的人都太不友好了，我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司机还把我拦下！”
褚欢莫名有些可惜。
但还是对他说：“怎么叫人家不友好，你一个陌生人突然从拍卖厅追到这里，巴巴地凑上前说要交朋友，不管是谁都会警惕得好吧！”
就连她刚刚问工作人员，人家都不愿意透露，想来这个买主肯定很低调。
不合时宜的，褚欢居然想到了鹤云归。
可转念想想，她这次是偷偷回来的，就连谢行舟都不知道，而且鹤云归肯定不会参加这样的晚会。
她把心放进肚子里，“走了，回去了。”
-
原本，拍卖的竞品办好手续之后，才会送到荆园，但鹤云归此刻已经提前把东西带走。
坐在车内，他看着褚欢的作品，简洁又带着设计感，既亮眼，又不会过分的喧宾夺主，跟褚欢倒是很像。
这是她的第一幅作品。
看着与她相关的东西，鹤云归眉眼染上几分温柔。
陈垣在前面开车，询问他：“先生，用不用我去查一下今天晚上那个男人的身份？”
想到今天晚上第一个愿意出高价的金发男人，鹤云归迟疑片刻，但最后他还是摇摇头，“还是算了。”
反正也不认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好的。”
陈垣应下，又问：“那现在回荆园？”
鹤云归刚要点头，忽然又改口，“去锦都花园吧。”
“......好！”
锦都花园的房子一直还留着，但是鹤云归很少过来，只有惠姨偶尔过来打扫一趟。
相比荆园，这里才是他和褚欢相处最多的地方，当初她离开的时候，就只带走了衣物，其他所有的东西都留在这里，连同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这里的每一件静物，都在诉说着一段回忆。
可惜，也就只剩下回忆。
回到酒店的褚欢，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也许是再次踏入这片她熟悉的故土，她心里胀胀的，有股难言的情绪弥漫。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从窗边看着繁华彻夜不歇的临州，忽然冲动上头，她放下水杯，换了衣服出门。
Matthew在隔壁房间，但是褚欢没有叫他，自己下楼打了辆车。
师傅问她：“小姑娘，去哪儿啊？”
褚欢握着手机，她思虑很久，都没想到自己还能去的目的地，于是，她道：“绕着临州走吧，走到哪儿是哪儿！”
“这......”
“放心，车费按打表的来。”
“那好吧！”
司机也不再劝她，就带着她在这寂寥又喧嚣的夜里穿梭。
过去两年多，除去多了几栋新的大楼之外，临州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仍旧骄奢淫逸，纸醉金迷。
很快，司机带着她绕到了莫佰意的大楼。
褚欢心跳漏了一拍，她连忙道：“师傅，停一下。”
师傅把车停下，褚欢结了账下车。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这栋大楼里，还有不少灯光亮着，最耀眼的，是悬挂在大楼最上方，莫佰意三个大字。
没想到经历这么多事情，它还能屹立在这儿。
褚欢心跳加速，没想到鹤云归不仅没有把莫佰意和鹤家的企业合并，还将它单独经营得这么好。
一时间，她有些愧疚。
当初褚欢虽然是几乎把所有身家都给了鹤云归，可大部分都是烂摊子，他不仅接手了，还做到了尽善尽美。
褚欢在楼下坐了会儿，看着从楼里进出的打工人，褚欢现在又觉得她是幸运的。
除去她之前遭遇的那些苦难，现在的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一帆风顺，就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的人。
现在的她，很容易被这种简单的幸福满足。
莫佰意距离锦都花园很近，褚欢在这儿待了会儿，不自觉地起身朝锦都花园的方向走去。
大概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褚欢到楼下抬头看去，属于她的那个楼层的灯没亮，也不知现在这里有没有人住，更不知是不是已经被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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