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温度已经很高了。季肴穿着一件薄薄的冲锋衣，快步走在学校的小道上。
已经快半个月了。
这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里，她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只要一下课，语文老师就会笑眯眯地跑来问她，现代文精选看完了没。
没完没了的。
今天依然如此，就连一周两次的体育课，语文老师都要跑来教室里，问她有没有空。
季肴头疼不已，但看着语文老师那张明显是为了她好的脸，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才溜了出来。
临近中午的太阳有些晃眼，她转了个弯，朝着心理咨询室走去。
林霁尘正在拆包裹，是个包裹得很严实的快递。他拿着小刀，像是拿着手术刀一样，精准而优雅。
“这是什么东西？”
季肴推开门，看见他的动作，三两步走到他旁边，有些好奇地问道。
“就网上买的东西。”林霁尘放下刀，没准备继续拆下去。
“那你怎么不拆了？”季肴有些口渴，转身给自己接了一杯水。
等她喝完水回过身时，林霁尘已经收起了小刀。
“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晚上回去拆也是一样的。”
本来季肴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也只是随口一问。眼下见他这么说，她倒是真的来了兴趣。
“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季肴戏谑道。
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柔顺的披下来，散发着洗发水的香气。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在空气里飞扬起来，有些挡眼睛。
今天早上出门出得急，没吹干，她又忘了带头绳，才一直披到现在。
“真的没什么。”林霁尘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准备把快递放到桌下去。
季肴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
“那我来帮你拆吧。”季肴眼底满是笑意。
她刚刚已经看见了，那包裹外边贴着的M洲的标志。恰好，她也认识那标志。
是M洲最大的拍卖场的标志。
刚好也是她上次卖画那个拍卖场。
林霁尘看清楚了她眼底的笑意，心里也差不多都了然了。便没再阻拦她，只是把快递轻轻放在她面前：“轻点，可贵了呢。”
季肴回忆了下自己最近到账的金额，果然手下动作轻了些。
这包裹包得格外严实，撕开外边的包装袋之后，里面是一个好看的木盒，看上去十分的古色古香。
她挑了挑眉，这个盒子可不是她的。
林霁尘也没想到，会有这么精致的木盒。
“这也是你的？”他轻声问道。
“当然不是。”
季肴摇摇头，莹亮圆润的指尖搭上了那精致的锁扣，轻轻一按，咔哒一声，盒子便开了。
木盒是翻盖的设计，她手上动作很轻。随着盖子的揭开，一副被系得很规整的画轴出现在她眼前。
“好了，剩下的你来看吧。”
都看到这里了，她也没有继续翻下去的欲望。毕竟这是林霁尘花钱买的东西，最后一步还是要交给他来完成。
林霁尘却是站在她对面，没有动作。
“怎么，花了大几千万的东西，现在又不喜欢了？”
季肴想到那个价格，有些气恼：“我说林大少爷，林教授，您老是有钱没地方花是吗？”
这画最后的成交价格貌似已经接近两千多万了，最后除去拍卖场扣掉的佣金，到季肴手上都还有两千万。
你说说，这不是败家是什么？
林霁尘却只是笑，然后才动作极轻地拿起了画轴，取下了上面固定的东西。
然后缓缓打开。
那是一副装满了惬意的水墨画，隐在山间的楼宇看上去格外的诗情画意。而在一大片水墨中，一个红色的小小的印章，盖着“启山”二字。
正是上次季肴在京城，借住在他家时即兴画的东西。
“有钱难买我喜欢。”林霁尘仔细端详了几眼那画，“确实画得好。”
季肴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她的钱，她着急个什么。
“既然你喜欢，下次直接转账给我，我厂家直销，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边拿手机一边往沙发上走。
最近伍正老头儿那边催得紧，她还得想想，怎么能把孟凯这个人给吊出来。
“对了，最近俞德有来找你吗？”
林霁尘一边小心地收好画，一边问着她，眼睛时不时地往这边看。
季肴刚刚登进黑客联盟的系统，听见他这么问，在脑海里思考了一下，最近俞德的作风。
跟以前没什么差别，还是一样的，像个好班主任一样，尽职尽责。
“没有。”
“嗯，我最近查到城南研究院那边在不停的大量购买一些药物往F洲输送。”林霁尘把画放进木盒里，然后端起放到背后的书柜上，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感觉不大对劲，你最近小心一点。”
季肴不以为然。
这段时间，她躲语文老师都来不及，哪儿有时间去关注一个小小研究院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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