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拄着断裂的能量刀站起身,克隆人的残骸在他脚边闪烁着微光:“那还愣着干什么!追!”
没有人再说话,残存的能量在体内灼烧,每个人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朝着“灾厄”离去的方向追去。
寂静被再次打破,不是嘶吼,而是追赶的脚步声、能量碰撞的爆鸣,以及那句在风中飘散的誓言:
“绝不能让它过去!”
北方的天空,已被“灾厄”的阴影笼罩,而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芒,正从南方的废墟里升起,朝着那片阴影,逆着风,冲了过去。李天一的意识从混沌中挣脱时,像是有无数把烧红的烙铁在经脉里游走,又痛又烫。他猛地睁开眼,瞳孔里迸射出锐利的光——体内的能量不再是散乱的溪流,而是汇聚成了奔腾的江河,每一次心跳都带着金属震颤般的轰鸣。
“这是……”他抬手,废墟里散落的金属碎片突然嗡鸣着悬浮起来,断刀、弹壳、扭曲的钢筋,如同受到召唤的蜂群,在他掌心旋转成一道银色的漩涡。之前被“灾厄”震碎的能量长戟残骸也混入其中,碎片碰撞的火花映亮他眼中的冷光。
力量在暴涨,像是冲破了某种桎梏。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方圆百米内所有金属的轮廓,甚至能“听”到它们在应力作用下发出的细微呻吟。这不是简单的恢复,而是蜕变。
“灾厄”的嘶吼还在远处回荡,那方向正是北极星基地的方位。李天一没有丝毫犹豫,左臂猛地向前探出,掌心的金属漩涡瞬间凝聚、拉伸、塑形——无数碎片咬合、焊接,最终化作一柄长达十米的巨型巨剑,剑刃流转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边缘泛着能量淬炼后的虹光。
“去!”
他低喝一声,右臂向前猛挥。巨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如同一道银色闪电,拖着长长的能量尾迹,朝着“灾厄”远去的方向疾驰而去。空气被剑刃劈开,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真空轨迹,沿途的碎石被气浪掀飞,发出噼啪的撞击声。
李天一的身影紧随巨剑之后跃起,脚下的金属碎片自动凝结成一对锋利的踏空板,托着他在废墟上空滑行。体内的能量顺着经脉涌向四肢,每一次呼吸都让视野更清晰——他能看到“灾厄”那庞大的身躯在天地间移动的轨迹,能锁定它后颈那块颜色略浅的皮肤,那是之前老白用能量刀划出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
巨剑在接近“灾厄”时突然分裂,化作数百道细长的金属刃,如同暴雨般攒射而下。“灾厄”察觉到危险,嘶吼着甩动长尾抽打,却被金属刃灵活避开,大半刀刃精准地钉向它后颈的伤口。
“嗤啦——”
金属刃刺入的瞬间,李天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双手结印,所有刺入伤口的金属刃突然剧烈震颤,沿着伤口缝隙疯狂向内钻伸,同时释放出高频震荡的能量——这是他在意识恢复时领悟的新能力,用金属传导震荡波,专门破坏生物组织的连接。
“灾厄”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猛地顿住,回身看向追来的李天一,眼中满是暴戾的红光。
李天一踩着踏空板悬浮在半空,掌心再次凝聚起金属碎片,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体内的能量还在奔涌,他能感觉到,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硝烟裹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李天一的金属踏空板摔在废墟里,已经扭曲成了废铁。刚才“灾厄”的尾鞭扫过来时,他明明可以躲开,却偏要将最后凝聚的金属刃全部灌进那道伤口,硬生生迟滞了“灾厄”半分脚步。
赵有为的能量盾彻底碎裂时,还在嘶吼着把最后一枚爆破弹扔向“灾厄”的眼睛。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他的身影被气浪吞没,只留下半截染血的通讯器,还在断断续续地传出“拖住……它……”的杂音。
“灾厄”的外壳被炸开了一块,墨绿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腐蚀着地面的碎石,却丝毫没能阻止它前进的步伐。它晃了晃庞大的头颅,似乎在甩掉刚才的疼痛,然后继续朝着北极星基地的方向挪动,每一步都在大地上留下深不见底的脚印。
幸存的队员跪在废墟里,有人死死攥着李天一半截断裂的金属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有人对着赵有为消失的方向发呆,眼泪混着脸上的灰流下,冲出两道清晰的泪痕。没人说话,只有“灾厄”沉重的脚步声在远方回荡,像倒计时的钟摆。
基地的警报声变得尖锐而绝望,防御工事的能量屏在“灾厄”的气息压迫下,已经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通讯频道里只剩下电流声,刚才还在喊“我快顶不住了”的老张,现在彻底没了声息。
李天一倒在碎石堆里,意识尚有些混沌,只觉得浑身像被碾碎了一般疼。可下一秒,一种奇异的暖流突然从胸口涌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骨骼错位的刺痛竟在迅速消退。
他下意识抬手摸向腹部——那里刚才被“灾厄”的骨刺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却只剩一道淡红色的印记,周围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贴合,连血迹都在悄然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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