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章 命运预言
黑暗。
这是夏油杰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受。浓稠的、几乎实质化的黑暗包裹着他，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他试图活动四肢，却发现被某种能量束缚，悬吊在半空中。
"醒了？"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夏油杰努力聚焦视线，看到那个金发少女——深渊公主荧，正坐在不远处的王座上，单手托腮注视着他。她的金色眼眸在黑暗中发出微光，却没有任何温度。
"这是哪里？"夏油杰的声音嘶哑，喉咙像是被火焰灼烧过。
"深渊的宫殿。"荧优雅地站起身，白裙在虚无中飘动，"介于两个世界之间的缝隙。"
夏油杰尝试调动咒力，却发现体内的能量紊乱不堪。更可怕的是，那些被他吸收的咒灵...全都沉寂了，仿佛被某种力量压制。
"别费力气了。"荧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这个被悬吊的咒术师，"深渊能量抑制了你的咒力。很有趣，不是吗？你们咒术师依赖负面情绪，而深渊...正是所有负面情绪的源头。"
夏油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抓我来做什么？"
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着他慢慢踱步："夏油杰，28岁，特级咒术师，术式'咒灵操术'...还有一个挚友，或者说挚爱？"她轻笑一声，"五条悟。"
夏油杰的瞳孔微缩："你怎么..."
"我知道很多事。"荧停在夏油杰面前，"比如你内心的矛盾——保护弱者？多么可笑。那些产生咒灵的普通人，值得你拼命保护吗？"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入夏油杰的心脏。他咬紧牙关："这是我的选择。"
"选择？"荧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很快就会明白，你根本没有选择。命运早已写好。"
她抬手一挥，周围的黑暗突然变幻，浮现出一幕幕画面——夏油杰看到自己在某个村庄前，面前是两具幼小的尸体...看到自己站在高专校园，满身鲜血...看到五条悟震惊痛苦的表情...
"这是什么？"夏油杰的声音颤抖。
"你的未来。"荧冷漠地说，"或者说，原本的未来。在新宿，你会与挚爱分道扬镳；随着时间推移，你会汇聚越来越多的诅咒，最终成为诅咒师；你会发动'百鬼夜行'，然后..."画面定格在五条悟亲手杀死夏油杰的一幕，"被最爱的人终结生命。"
夏油杰剧烈挣扎起来："谎言！这不可能！"
荧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你的理论会崩塌，你的信念会粉碎。你会明白，保护那些产生咒灵的弱者是多么愚蠢。"
"闭嘴！"夏油杰怒吼，黑色的长发在能量场中飘散，"无论你展示什么，我都不会背叛自己的信念！"
荧突然凑近，近到夏油杰能看清她眼中流转的深渊能量："信念？你连自己内心真正的渴望都不敢承认。对五条悟的感情，对普通人产生的咒灵的厌恶...你一直在压抑真实的自己。"
夏油杰的呼吸变得急促。荧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他所有不愿面对的阴暗念头。
"加入我们吧。"荧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带着诡异的蛊惑力，"深渊可以给你力量，让你摆脱这虚伪的枷锁。你可以重塑这个世界——一个没有咒灵，不需要咒术师的世界。"
夏油杰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幻象："...你到底想要什么？"
荧退后几步："很简单。我需要你的'咒灵操术'帮助我完成一个仪式——彻底打通两个世界的屏障。"
"为什么？"夏油杰睁开眼，"打通世界对你有什么好处？"
荧的表情第一次出现波动，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为了找回我真正的哥哥...而不是那个被虚伪感情蒙蔽的空。"
她转身走向王座："考虑一下吧。加入深渊，你可以避免那个悲惨的未来...或者回到你的世界，沿着既定命运走向毁灭。"
黑暗再次笼罩，夏油杰被独自留在虚空中，脑海中不断回放那些画面——新宿的分别，百鬼夜行的疯狂，最后...五条悟的泪水。
"悟..."夏油杰喃喃自语，心脏绞痛得几乎窒息。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京都的樱花树下，五条悟难得认真的表情："杰，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当时他怎么回答的？对了，他笑着说"肉麻"，然后轻轻推开了悟...
如果那些预言是真的...如果他们终将走向对立...如果最后的结局是...
"不..."夏油杰咬破嘴唇，鲜血的味道在口中扩散，"一定有别的办法..."
与此同时，在提瓦特的蒙德城，空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他梦见了夏油杰——被黑暗吞噬，痛苦挣扎的夏油杰。
窗外，第一缕晨光刚刚划破夜空。距离他们计划出发寻找深渊教团据点还有几个小时。空轻手轻脚地起床，不想吵醒隔壁的达达利亚。
然而当他推开门，却发现达达利亚已经站在走廊上，背对着他望向窗外。晨光中，空清楚地看到那些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达达利亚的脖颈，在皮肤下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
"达达利亚...你还好吗？"
达达利亚转过身，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睡不安稳。"他的左眼已经完全变成金色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中格外醒目。
空走上前，轻轻握住达达利亚的手："我们会找到他们的。救出夏油杰，也救出荧...还有你。"
达达利亚没有回应，只是反手握紧空的手指。两人沉默地站在窗前，看着蒙德城在晨光中渐渐苏醒。
命运的齿轮，正不可逆转地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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