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间,萧云骧再三强调,西北之地,族裔杂处,情势之复杂,远非单纯的军事打击可以根治。
治理之道,其核心在于“厚植民生以争取人心,打击豪强促政J分离”。
他反复告诫几人,若一味效仿旧朝的高压手段,甚至刻意挑动不同族裔间的仇杀。
那么结局注定是血流成河,村落化为焦土,仇恨代代相传,直到一方完全顺服或彻底灭绝为止。
即便最终凭借武力勉强平定,得到的也只是一片残破的废墟,
元气耗尽,需数十年乃至更久才能恢复,实乃下下之策。
萧云骧当时明确指出,要真正打破西北多年来“平定-叛乱-再平定”的循环,实现长治久安。
就必须将夏府的立国之基——“人人平等”原则,作为一切行动的基石。
一切治理的根本前提,是以夏府律法为准绳,为所有百姓——无论其信仰与族裔——提供统一、公正、无差别的庇护。
人若连最基本的生命与财产安全都得不到满足,便会本能地寻求同类,抱团自保。
这恰恰给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以可乘之机。
没有这个基础,任何崇高的理想,都将沦为空谈,陷入动荡与压制的恶性循环。
在此基石之上,方能有步骤地推行新政。
其核心,在于“破旧”与“立新”双管齐下:
“破旧”,是动用雷霆力量,将那些如同封建领主般、对基层百姓有着生杀予夺大权的J主、师傅等特权势力,连根拔起。
将他们世代霸占的广袤田亩、囤积如山的不义之粮,公平地分发给贫苦的农牧民。
对于那些政J合一、组织严密且武装反抗的顽固流派,如马化隆之流,必须毫不手软,坚决予以清除。
“立新”,则是废除一切与夏府律法相抵触的陈规陋习与ZJ教条。
在华夏大地上,绝不容许J法大于国法、有J无国的行为存在。
而这一切举措的最终目的,是解除ZJ势力对百姓思想、婚姻、教育、经济等世俗生活的桎梏。
并从长远着手,引导与改革ZJ本身,剥离其不应有的世俗权力与干涉能力,使其回归纯粹的个人信仰,与心灵慰藉之本源。
真正赋予百姓选择信或不信、以及信什么的自由。
最终,必须紧随其后的,是一套实实在在、深入人心的惠民政策。
让新政的阳光,真正照进每一个底层百姓的生活。
如全面推行“均田亩”,减轻赋税徭役;
大力“兴办学堂”,开启民智;
积极“助农兴工”,扶持百姓生计等。
最终,要让每一个最底层的放羊娃、庄稼汉,都能亲眼看到、亲手摸到、亲身感受到。
跟随夏府,能获得切身的、可靠的、长远的好处。
这无疑是一场比单纯的军事打击,更为深刻、也更为复杂的斗争。
它要求夏府的治理能力和触角,必须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更加的深入基层。
这需要一套行之有效的指导思想,严密忠诚的组织体系,强大的执行力,以及长久的耐心。
最终目的,是彻底清除那些邪J、封建领主赖以滋生和蔓延的社会土壤。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再造一个崭新、安定、繁荣的西北。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几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回味着那晚的场景,与萧云骧沉甸甸的嘱托。
片刻后,丁保桢率先打破沉默。
他还是习惯性地将萧云骧称作“大王”,
“总长,您放心。大王的教诲,保桢一字一句,都铭记于心。”
他目光扫过众人,
“此番回到西北,总督府必定抛开所有犹豫和顾忌,更加坚决、深入、有章法地推行新政。”
“定要叫那些装神弄鬼、蛊惑人心、盘剥百姓的恶棍,在这片土地上,再无立足之地!”
他略一沉吟,眼中恢复了惯有的审慎与练达,建议道:
“总长,在动兵之前,我们或可先以您的名义,给那马化隆送去一封信。”
见赖汶光投来询问的目光,他详细解释:
“信中态度不妨放低一些,甚至可以许他一些虚名,比如‘协守地方’、‘安抚民众’之类,措辞刻意模糊,给他留下幻想的空间。”
“此举一石二鸟:”
“一来,可以麻痹其心,让他误判我军意图,以为我们不敢动武,或意在招安。”
“为我们暗中调动兵马、完成部署,争取宝贵的窗口期;”
“二来,也能暂时稳住他,避免他狗急跳墙,危及马子安的生命安全,为我们后续的营救行动,争取时间。”
赖汶光听罢,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微微颔首:
“此计甚好!就按稚璜你的意思办。”
他特意叮嘱,
“信由你亲自草拟,且以总督府的名义发出,不能让他嗅到我已亲临西北的气息。”
“措辞要精心斟酌,既要示弱,也不能失了我夏府的体统与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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