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燥热，床前那对龙凤喜烛灯芯摇曳，幔帐内两人灼热又焦急。
良久之后，顾清莹一身薄汗，有些焦躁地推着杜斯年的胸膛，皱着脸心道：嬷嬷说的什么水到渠成，根本就是骗人的！
她还以为表弟什么都能一学就会！
瞧着还那么凶恶，疼死了！
折腾这么久，也不知是成了没成。
反正两人都很难受，如此，这周公之礼不行也罢！
杜斯年将人紧紧拥在怀里，握着她那只推拒他的手吻了吻道：“咱们再试试，我......”
“不要！”顾清莹拒绝。
杜斯年有一丝挫败，轻轻含住她的唇珠，又转去攻击她的耳垂，轻声蛊惑：“表姐，再试试吧~”
顾清莹依旧坚定摇头，表示抗拒。
吻却未因她的抗拒而停下，许久之后，她浑身柔软下来，一双眸子含着水光，双臂攀住了他的脖颈，反被动为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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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折腾久了，磕磕绊绊的那事儿总算是成了，可顾清莹不大舒坦，睡觉睡的也十分不安稳，眉心时不时地紧锁着。
杜斯年刚刚天亮的时候便醒了，见她还睡着，便没忍心打扰，掀起幔帐地一角，朝床榻两边的龙凤喜烛。
嗯，还亮着，好好的！
杜斯年的动作很轻，却还是被顾清莹察觉出来了。
顾清莹原本就因不安稳的睡眠而烦躁，此刻这动静让她瞬间警觉，想也没想的便提脚出去，睁眼盘腿坐起。
可怜杜斯年上一刻还在为龙凤喜烛未灭，有了白头偕老的彩头而欣喜，下一刻便狠狠挨了一脚，滚下了床榻，带翻了烛台，杜斯年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疼，伸手便去护烛台。
蜡油撒在了手上，痛的他倒吸凉气，好在这喜烛争气没有灭！
顾清莹坐起的瞬间打了个激灵，人瞬间清醒了。
她忘了！
这不是镇北侯府了，她和斯年成亲了，这床榻上不止她一个人啊！
“斯年？！”顾清莹慌忙掀开帘子，果然看到他匍匐在地上，手里还捧着烛台。
“抱歉！抱歉，我忘了，我还以为是在侯府......”
顾清莹光脚下地去搀扶，看到他手上又蜡油，一片一片被烫的通红，心里歉意更盛了。
顾清莹将那烛台从他手中夺过，放归原位：“你护它做什么，掉地上便罢了，坏了换了就是，你瞧瞧这手都烫成什么样子了！”
杜斯年起身才觉得自己好似不止手痛，屁股和一侧肩胛也痛，眼尾微红道：“这是龙凤烛，不一样的。我想与你白头偕老，所以它只能燃尽，不能中途灭了。”
顾清莹回头再瞧那坚强的喜烛，心里有了些异样，眼神也有了几分柔软。
回过头来，对上杜斯年那炙热真诚的双眸，她瞬间又不自在了，立刻垂眸道：“那你也不该用自己的手去接，我去给你寻些伤药。”
杜斯年抓住她的衣角，眼巴巴地瞧着她：“清莹，你还没应我。”
顾清莹有些晃神，心跳快了几分：“嗯。一起白头偕老。”
杜斯年的眼神瞬间雀跃，嘴角也扬起了笑，顾清莹红着脸，迅速挣脱他的手，去寻伤药。
杜斯年望着她逃离的背影，嘴角上扬，眼里似是要涌出万千情愫，将她吞没其中。
*
自昨日起，云鹤云憧就被杜斯年安置到了外院去，不在他们这院子里伺候，杜斯年早起便只能亲力亲为，梳洗更衣了。
不过这些即便没有云鹤云憧，他也做的来，甚至比云鹤束发还束的快，束的好。
回到正屋，梳头的婆子还在替顾清莹整理发髻，又一支接着一支的插簪。
“夫人就算再不喜，这两日也得忍上一忍，大喜的日子，装扮华美，也是彩头。”
顾清莹心中嘀咕：什么都是彩头，花生桂圆是彩头，红绸喜烛是彩头，现在繁复的头发也成了彩头了？莫不是在诓她啊？
杜斯年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瞧的仔细，待二人出了门之后，低声对顾清莹道：“这簪是怎么插上去的我都记下了，等会儿咱们回来我就帮你拆了。”
“嗯。”顾清莹觉得自己从未这样端庄过。
脑袋沉的不像话，动也不敢动，能不端庄吗？
两人并肩缓步，杜斯年试探着伸出手去牵她：“除了娘，其余的那些族老，说什么你都不必放在心上，横竖今日他们就要回去了。”
顾清莹被转移了注意力，只想着他说的有道理，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被牵住了。
十指相扣时，她晃神了一瞬，也并不抗拒，也交握住他的手。
杜斯年牵着顾清莹一同进了前院正厅，正厅已经或站，或坐满了人，梁嫆坐在主位，另一边坐的是杜氏的族老。
杜斯年拿了早就准备好的软垫，放在地上搀扶着顾清莹跪下，自己则坐在了边上。
“儿媳顾清莹，见过母亲。”
“哎，好好好！”梁嫆欢喜非常。
“母亲请喝茶。”顾清莹奉上茶盏，梁嫆身子往前倾，迅速接过茶盏，生怕那茶水烫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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