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昏黄，顾清莹梳洗之后，坐在梳妆镜前拆了头发，杜斯年进门便娴熟地从妆盒里拿出木梳，站在她身后，由下至上，一点点梳顺她的发丝。
顾清莹早已习惯，甚至觉得他通发的手艺要比画影含光要好的多。
铜镜里的人影模模糊糊，顾清莹偏头向上看，杜斯年低垂着眉眼，梳的格外认真，察觉她在看，嘴角上扬露出让顾清莹心动且无法拒绝的微笑。
目光再往下移了移，交领松散，随着他的动作嫩白的胸膛，肌理分明，若隐若现......
顾清莹心动的同时身子也在动，双手向后抱住他脖颈向下，让他倾身过来，她便仰头吻了过去......
“是谁说的要节制？”
“偶尔放纵便罢了，怎么能日日如此？”
杜斯年面颊红润，双手忙乱，试图挽救被迫半敞的衣衫，后退了一大步，顾清莹披散着头发站起身，一边用绸带将发丝简单束住，一边小步逼近。
半眯着眼戳着他那系了这半会儿依旧在外裸露的胸膛道：“可是你成心勾引在先的，怎地还怪我？”
“怎地就叫放纵了？又没让你劳作到天光大亮，你叫唤什么？”
杜斯年被她戳的浑身酥痒，眼看退到了脚踏边，一个不注意整个人往后仰去，顾清莹也没想像到会如此，前跨一步接了他一把。
两人紧相拥时，顾清莹也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眉梢轻挑，下一刻便一把将人推到了床榻上去。
*
陈朗探头探脑的观察了两日，在衙门里观察着杜斯年，到了下值时便观察着这两人。
顾清莹日日都来接杜斯年，不知怎么的，他这脑袋里，竟然也觉的女魔头和探花郎也是般配的。
陈朗晃了晃脑袋，甚至有些不理解自己的脑袋了，为何会这么想？
┗|｀O′|┛ 嗷~~
将门女魔头与柔弱探花郎不可言说的三两事......
“陈朗站在门前怪笑什么呢？怪吓人的？顾夫人是不是把你脑袋打坏了？”
同为小吏的同僚，瞧着他堵了小半边门，站在那里不知是在笑什么，笑的那叫一个渗人。
至于他被顾夫人打的事情，恐怕没有几个人不知，也时常会被人拿出来调侃，陈朗从起先的愤怒，到现在早已习以为常。
陈朗双手叉腰，昂首挺胸蔑视众人：“切~脑袋没打坏，倒是聪明了不少，你要不要去试试她手里的齐眉棍啊？”
*
杜斯年日常在衙门里整理卷宗整理累的，也时常会站在外面空旷地方舒展舒展筋骨，陈朗研究了许久，发觉自己照着做还很是有难度的。
“杜大人，听说您也是在镇北侯府长大的？”
“嗯。”杜斯年一脸的防备。
陈朗却丝毫不在意，嬉皮笑脸地带着点兴奋继续问：“那杜大人也学过武艺喽？”
“学过。”杜斯年不打算再理会他，转身就准备离去。
陈朗兴冲冲地拍着拳，两眼冒着金光“我就说，我就说嘛！”
“杜大人你是不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那女、呃，你夫人肯定打不过你对不对？！”
杜斯年买上台阶的脚一顿，险些绊了另一只，惊愕回头看着浑身透着古怪的陈朗。
“你想多了，我只学了皮毛而已，还是我家夫人教的。”
“啊？哈？”陈朗的兴致瞬间被冲散，实在觉得很不可思议。
愣神半晌，杜斯年人已经回到了室内。
“那女魔头竟然会教人武艺？”
杜斯年察觉这个陈朗最近几天，端茶倒水的更加殷勤了，他时常抬头就能对上陈朗那有话要说的眼神，他有意规避也实在有些厌烦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我就是想......”
“大人，夫人让人又送了些煤炭来，让您别省着用，别冻着。”云川提着一篓子炭进来，正巧就打断了陈朗的话。
“好。”杜斯年此刻的笑意十分养眼，陈朗有那么一瞬的愣神。
杜斯年回过头来 冷瞥陈朗一眼，准备低头继续看卷宗。
陈朗焦急道：“我、我、我是想说，大人您能不能教我武艺，哪怕就一点点也行！”
“没空！”杜斯年毫不犹豫拒绝。
“不占用您太多时间，我算不上笨，就您每日练习的那......”陈朗说着还比划了起来。“就那一阵就行！我保证好好学，不给大人您丢脸！”
“不教！”杜斯年低下头，依旧冷冰冰的拒绝。
陈朗不愿放弃“您就看在我这么多天替您端茶倒水的份上。”
“往后您在衙门里，我就是您专用小厮，端茶倒水的仆人。”
杜斯年：“用不着！”
陈朗见他油盐不进，瘪着嘴灰溜溜地离开，脑子转了转，挑着嘴角笑的别有深意。
下午杜斯年出衙门时，陈朗比他快一步，冲出了衙门。
杜斯年一脸莫名眼看着陈朗就小跑着冲到了他夫人面前，瞬间慌了，快步跟上去。
“顾夫人。”陈朗对顾清莹恭敬行礼。
顾清莹上下打量着，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谁啊？”
“我姓陈，单名一个朗字，咱们见过的，今年十七，父亲......”
“清莹，等着急了吧？”杜斯年笑盈盈地走近，立在了顾清莹的身侧，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顾清莹看向陈朗的眼神里瞬间带了几分憎恶，环抱着手臂睨着他又瞧了两眼，就说是怎么瞧着还有点眼熟呢。
“陈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陈朗倒是比杜斯年预想的要淡定几分，扬着笑脸道：“多亏了顾夫人当日对我的教导，如今我也算是改邪归正了，现在在杜大人身边当差。”
顾清莹依旧睨着他警告道：“改邪归正就好，不过再有下次，我可还是会请你吃棍子的，你在他身边当差也没有用！”
“是，不敢。其实今日还有一事......”
陈朗欲言又止，抬眸扫向杜斯年，杜斯年此刻面色不变，眼里却藏着刀。
“衙门的事情，明日再说。”
拉了拉顾清莹的衣袖，又换做一副柔和模样，低头道：“咱们先回家去吧。”
陈朗也不拦着，眼看着他们从他身边过去，叉腰望着那几人的背影，神情里有几分得意。
他总算是寻到了杜大人、杜探花的紧张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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