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朗看着角落里的那张座位,眉头紧锁,道:“那么远,能看着什么?我看舞台边缘有几个靠前的位置空着,怎么不去那里坐?”
“哎呦,大言不惭,大言不惭,”小哥儿一阵惊呼,上下打量了一下几人的穿着打扮,颇为不屑道:“那靠前的座位,一桌便要三百两白银,您坐的起嘛?便是那边角的位置,我也是狠了心,才请得同僚们来此一聚。”
听闻此言,陈忘心道:“原来此人也是初来乍到,怪不得以寻常青楼妓馆揣度,以为此处不接待女客。”
想罢,陈忘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随手抛给跑堂小厮,道:“最靠前的位置,订上一桌。”
“好嘞,”小厮双手接过金子,用牙齿轻轻咬了一口,澄黄的金面上顿时多了几个清晰的牙印,当即满心欢喜一伸手,指向最前面的一张桌子,道:“几位客官那边请,待我称一称这锭金,再给各位找钱。”
“不必了!”陈忘大手一挥,显得颇为大方。
出手如此阔绰,休说那路人小哥儿惊掉了下巴,就连同行几人都大感惊诧。
杨延朗更是张大嘴巴,道:“陈大哥,你怎么这么有钱?”
陈忘淡然开口:“我没钱,却有个富可敌国的好兄弟。”
“风?”杨延朗脱口欲出,却被陈忘堵住了嘴巴。
看来,行走江湖,若想不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有个会搞钱的生死弟兄是必不可少的。
而陈忘之所以出手如此阔绰,倒也不全然是由于有风万千兜底的缘故。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在风月场中,要想赢得幕后老板的格外关注,须得做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举动来。
就比如,表现的像是个十足的冤大头。
陈忘等人在舞台正前方的雅座落座,立刻就有窈窕侍女来此侍奉酒菜,皆是精致小碟盛放的美酒佳肴,色、香、味样样俱全,与寻常座位的酒品菜色亦有不同。
只是对于他们这些江湖糙汉而言,这些小菜的份量着实有些显少了。
路人小哥儿竟也跟了过来,捧起桌上酒杯,一脸谄媚道:“萍水相逢,即是有缘。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乃吏部主事方弘,愿与各位在此交个朋友。”
任谁都看的出来,这方弘不过是想蹭个座位而已,不然为何早不交友,晚不交友,偏偏这个时候交友。
杨延朗心直口快,揶揄道:“刚谁说我等不过萍水相逢,要自付消费的?如今看陈大哥出手阔绰,便想来交友了?早干嘛去了?”
方弘意图被直接点破,一脸尴尬。
“杨兄弟,不可无理,”陈忘举杯,与方弘共饮,解围道:“小哥儿是官府中人?”
方弘点点头:“不错,吏部主事,今日部门有人远赴北地办差归来,特借此由头,请诸位同僚在此宴饮,也好见识一下这间达官贵人们都要趋之若鹜的红袖招。”
陈忘一口酒下肚,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方弘,心中了然:宴饮还需借个由头,想必不会是私人聚会,倒有八成像是公款吃喝,只是这北地办差,又是吏部,莫不是……
正寻思着,展燕却是一拍脑门,似想起了什么:“又是吏部,那秦文岂不是和你一个部门?”
“是,是,”方弘说话时,好似有些心虚,并没有多少底气,而后又试探问道:“你们,认识?”
“哦,萍水相逢而已。”陈忘抢先回答,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分深究。
展燕向角落处方弘同僚宴饮的桌子张望,随即开口道:“怎的不见秦文。”
“这……”方弘一时语塞,而后吞吞吐吐地说:“此人向来孤僻,不喜宴饮聚会,故而,我等向来是不叫他的。”
陈忘目光移向舞台,叫道:“一舞终了,快看,似乎要换舞蹈了。”
他并不想在秦文的问题上多做纠缠,毕竟吏部主事方弘乃秦文顶头上司,若是真叫他下不来台,那回去之后,免不了给秦文穿小鞋。
一番话,便将众人的目光重新移向舞台。
那些婀娜舞女纷纷退却,重新上台的,竟是一群年轻精壮的赤膊汉子。
琴声变调,铿锵而急促,夹杂着隆隆的战鼓之声。
赤膊汉子上阵,一手持剑,一手持盾,随鼓点敲击,跳起了战舞。
这些年轻人各个长相英俊,身上的肌肉线条明显,如刀刻斧凿一般,十分引人瞩目。
怪不得红袖招连女客都接待,原来还有这样的节目。
战舞十分耗费体力,不一会儿,跳舞的男子们身上便渗出细细的汗珠,汗水自发梢滴落,沿着硬朗的下颌线,流淌到鼓胀的胸肌之上,再一路流淌,沾染在线条分明的腹肌上,在光线下明暗辉映,具有十足的性张力。
台下平日里矜持有礼的京城贵女们,在此地尽情发泄着压抑已久的欲望,欢呼着,雀跃着,尖叫声随舞步和鼓点此起彼伏。
更有甚者,趁舞者俯身的机会,都争着伸出手,要在男子们发达的胸肌上摸上一把,顺势闻一闻手中沾染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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