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一进门就嚷嚷开了，“爸爸！我和哥哥报好名了，老师说我很聪明！”
“是吗？”柳钦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那以后可要好好学习哦。”
“嗯！”小希重重点头，又像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咦，家里来客人了。”
“江叔叔，许叔叔。”小喆放下东西喊了一声。
江然放下勺子，冲他招了招手，“小喆乖，过来让江叔叔看看。”
小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端起茶几上的果盘走了过去，“江叔叔，你尝尝这个奇异果，是爹地特意让人从新西兰空运回来的，可甜了。”
江然接过奇异果，笑着说:“真乖，谢谢小喆。”
许州看着小喆和小希，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这俩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时间不等人呐，转眼间孩子都长大了，我们也老了。”柳钦珩笑着应了一句，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时，景池端着几杯茶走过来，“你们先喝会茶聊会天，我去做饭。”
“景少可真是新时代的三好男人啊，”许州接过茶杯，半真半假地调侃，“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仅人长得帅，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最最主要是能把珩哥照顾得无微不至。”
“得了吧你，”柳钦珩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哪有你夸的那么好。”
“怎么没有？”许州挑眉，“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这两年开朗了许多，人也比以前温柔了许多，难道这不是景少的功劳？”
柳钦珩没再接话，只是低头抿了一口茶。茶香氤氲，他的眼神不自觉飘向厨房的方向——
江然曾以为，柳钦珩这一生都会一直带着那份清冷与疏离，像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没有人能真正靠近。
可自从他与景池在一起后，双眸之中再无冷色，温柔、笃定，甚至带着一丝依赖——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像是春雪初融，露出底下温热的土地。
“江然？”许州碰了碰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回过神，笑了笑，唇角微弯，却有些发虚，“珩哥如今很幸福。”
厨房里传来锅铲敲击的清脆声，伴着阵阵饭菜香，像是一条看不见的线，把每个人的心都牵到了一起。
江然低头，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
幸福这种东西，总是在别人身上时显得格外清晰，虽然许州待他也很好，可他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爸爸，我饿了。”小希突然跑了过来，依偎到柳钦珩身边，仰起头说。
柳钦珩摸了摸他的头，“乖，爹地已经在做了，我们等等好吗？不然让哥哥先给你拿几块饼干垫垫。”
小希乖乖地点点头。
小喆连忙跑过来，“小宝乖，不要打扰爸爸和叔叔们，跟哥哥走。”
晚饭时，景池时不时用眼神示意柳钦珩，那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调侃和期待。
柳钦珩假装没看见，可心里的那根弦却被拨得越来越紧。
送走了许州和江然，两个孩子也休息了，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景池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柳钦珩，声音低沉：“宝贝，想好了吗？”
柳钦珩转过身，眼神有些闪躲，“……想好了。”
“哦？”景池挑眉，“答案是？”
柳钦珩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低声道：“……看你表现。”
景池愣了两秒，随即低笑出声，将人紧紧拥进怀里。
窗外的月光温柔如水，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暧昧气息。
─────
半个月后，一场春雨洗去冬痕，唤醒沉睡的大地，赋予其新生。
柳钦珩站在窗前，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玻璃，窗外的雨丝细密如绸，织成一张温柔的网笼罩着整座四合院。
他的目光落在院中那株海棠上——去年冬天它几乎秃成了一根枯枝，如今却在雨水的滋润下，冒出了点点嫩芽。那一抹新绿像是在提醒他，万物皆有重来的机会。
身后传来脚步声，景池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将杯子递到他手里。
“又在想什么？”景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暖意。
柳钦珩低头看了看他，眼底的清冷早已被温柔取代，“在想这雨什么时候停。”
景池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指尖，十指相扣，“这个，我说了可不算，得看老天爷的心情什么时候好。”
柳钦珩看着那只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节修长，掌心温热。他忽然觉得，这雨声不再恼人，反而像是一种温柔的陪伴。
“可如果一直下下去，我们怎么去接爸妈啊？”他低声问。
景池偏过头，笑意更深，“那就等不下了再去呗，也不差这几天。”
柳钦珩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就不怕他们说你这个儿子不孝顺？”
景池被他逗得笑出声，“那就让他们说你这个做儿子的没诚意。”
两人对视片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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