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
夜色如墨。
城市的霓虹印在玻璃窗上。
酒店房间。
梅运的指尖敲击着星海文化的银行流水。
这份让他花费三百万买来的打印纸张，竟然让他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手指一上一下，一直点着那行最刺眼的数字后面，赫然是 “梦投资” 三个字。
“梦投资！”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名字他怎么忘记？
酒店套房桌上的廉价水晶镇纸倒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上个月签署天鹅台收购协议时的场景还在脑海中翻涌。
吱呀 ——厚重的橡木门被推开，助理抱着一叠文件匆匆而入，额角还沁着汗珠。
他的脚步在离梅运三步远的地方顿住，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梅总，根据工商署内部拿到的信息，‘梦投资’的最终控制方已经查清了。”
“是谁？” 梅运猛地抬头，目光如刀。
助理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是离渊！”
他翻开文件，指节重重叩在那行加粗的文字上，“‘梦投资’，去年成立，由离渊百分百控股。”
啪！
文件被拍在桌面的声音震得空气一颤。
梅运豁然起身，一把夺过文件的动作太急，几页纸张被带得纷飞，而当 “离渊” 二字刺入眼帘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他踉跄着扶住桌沿，喉间腥甜翻涌，噗的一声。
殷红的血迹在雪白的A4纸上摊开。
“哈哈！” 他仰起头，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近乎癫狂的意味，“离渊，你耍了所有的人。”
泪水不知何时笑出了眼眶。
他跌坐在沙发里，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剩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
助理慌忙递上手帕，声音里满是担忧：“公子，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 梅运虚弱地摆摆手，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迹，“订机票吧，我们明天回香江。”
“梅总，超级专辑那边出了点事情！”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梅运骤然转头，眼神如淬了毒的匕首：“发生了什么事情？”
助理的解释，让梅运的眉头越皱越紧。
“我们前期一直没有确定下来主打曲，现在确定下来了。”助理喉结滚动，“但！先前和我们谈好的专辑合作方，现在说他们没有产能替我们生产专辑了。”
“这件事情不是星球音乐负责联系的吗？”梅运皱眉。
“是他们负责的，但由于我们迟迟没有确定下来，没有签合同，没有预付款。
现场工厂那边已经将这个月的订单全部排满。
暂时没有产能给我们了。
我们需要重新选择厂家。”
当听到 “这个月没有产能替我们生产专辑” 时，梅枫就已经暴怒。
当要找新的厂家时，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纸张，狠狠砸在墙面：“产能排满了，你在搞笑吗？”
助理下意识后退半步，喉结又一次滚动：“没有开玩笑。”
梅运扯松领带，露出脖颈上暴起的青筋：“除了我们，还能有这么大的单子？”
助理：“尚不清楚，因为是客户的隐私，签了保密协议的，对方没有透露。”
梅运：“那就赶紧去联系新的厂子。”
助理：“我已经联系了五家厂子，根据我们一千五百万张专辑的量，绝对能在 8 月 1 日之前完成。”
“不！” 梅运突然冷静下来，“一千五百万张远远不够。再翻一倍。”
助理瞪大了眼睛：“公子。一千五百万张已经是超预算了。如果翻一倍，三千万张，单单预付款就超过一个亿，到时候……”
“到时候专辑大卖！” 梅运抬头死死盯着助理，要将对方的质疑碾碎。
“我明白了！” 助理后退着点头，转身时衬衫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我这就去联系所有厂商，争取在 8 月 1 日之前制作出三千万张专辑。”
翌日。
香江。
城市苏醒。
网络世界早已被 “天鹅台” 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网友们疯狂挖掘着天鹅台的黑料，论坛的刷新键几乎要被按烂。
这场舆论风暴中，李清倒是很清闲。
她优雅地端起咖啡杯，透过落地窗俯瞰着香江这座城市，她的身后，台长刘宏宇走近过来。
“李总，有什么吩咐？”
李清回头，抬头道：“上次说的注册‘论坛账号’的事情，你干得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了。”刘宏宇没有急躁。
专门找自己来，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李清点点头，“7月10日试运行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果然。
刘宏宇立刻道：“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节目、主持人等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李清满意道：“你回去之后就可以发布试运行以及正式运行的公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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