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汇演那天，赵惊婉排在倒数第二个，是支独舞，不过这次不是自由编舞，表演的经典剧目。
台下班主任陈宇坐在最前面一排的位置，身边空了一个位置。
正赶在赵惊婉表演节目的时间，江裴才姗姗来迟。
陈宇瞥他一眼，老同学之间又忍不住调侃。
“你不会掐着点儿来的吧？”
“忙。”
他刚结束完一个大会过来的，身上还穿着正装，随手解开西装扣子坐下。
“来了。”
陈宇示意他，表演开始了。
男人把目光放在台上，赵惊婉的独舞，古典舞的经典剧目。
上次见面时，小姑娘还是素面朝天。
舞台上的浓妆艳抹差遮住她原本的面容，但眉眼间那股独特的气质，江裴还是能认出是她。
表演结束，他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最后一个节目，然后就闭幕了。
男人耐心地坐在位置等，时不时看向眼后台的方向。
结束之后，有院内领导过来跟他打招呼，江裴都礼貌回应。
寒暄过后，发现身边的人没了，陈宇丢他一个人在场子里，跑去开会了。
江裴解开领带，把西装外套拎在手里，外面天气挺热的，他打算走走。
从表演厅出来，有段不长的台阶，他刚走下两节，就看见不远处的侧门，走出一道身影，
赵惊婉要回宿舍休息会儿，忙了一整天有点累，最近就没怎么消停过。
她低头往台阶的方向走，抬头正巧撞上男人正看向她的目光。
是办公室看到的那个人。
遇到了，不好不打个招呼，毕竟人家帮过她的忙。
江裴看着小姑娘朝他走过来，
踩着素净的舞蹈鞋，及脚踝的蓝色半裙，白色薄衫的衣摆垂在腰间，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盘在头顶，露出干净饱满的额头和漂亮挺拔的脖颈。
他看得漫不经心，但内心却忍不住感叹。
头一次在一个女孩身上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形容。
“江司长，您也来看表演吗？”
“嗯，过来的有点晚，只看到两个演出。”
赵惊婉听不出男人话里的意思，还礼貌地告诉他，大四还会有这样的演出，都可以来看。
听她认真地回应，江裴笑笑，问她一会还有课吗。
赵惊婉摇摇头。
“走吧，带我逛逛你的学校。”
他正好难得清闲。
学校不是特别大，赵惊婉带他逛了几处院内的特色地标。
江裴比她高一些，两个人并肩走在院内小路上，两侧是绿茵茵的银杏树，走着走着，就到了宿舍楼下。
有点尴尬，学校实在不是很大，没什么风景特别的地方，都是功能性大楼。
“江司长，要不我请您去学校门口吃个饭吧，您要是不介意的话。”
江裴发现面前的女孩，不管说什么话，都有股真诚的劲儿。
“你请我？”
他眉梢微挑，大手随意插进西装裤的口袋，姿态有点散漫。
“嗯，您喜欢吃面吗？”
校门外对面那条街有家面馆，人不多，她经常一个人去吃，还挺好吃的。
江裴坐在小餐馆，看着面前一碗清汤寡水的面，对面女孩递过来一双筷子给他。
“你经常来这里吃东西？”
他接过筷子，状似随口地问。
“嗯，这里人少。”
赵惊婉点点头，夹起碗里的面，自顾地吃起来，有点过于自在了。
这般放松的模样，江裴更忍不住视线在女孩清冷的脸蛋流转。
早就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了。
坐到他这个位置，要是有姑娘主动请吃饭，不太可能没有所图。
但这顿饭，可能真不一定力了。
真要图他什么，怎么会一个人吃得这么自在。
更不像有事找他帮忙。
想来想去，就只有上次陈宇跟她说的，自己在奖学金上帮过她的忙，
所以这顿饭，算是还他人情？
想到这个可能，江裴觉得有点好笑。
他应酬不算少，人情世故经历太多，这种往来更是见惯了。
小面馆里一碗面的答谢还是头一次。
况且人家也没提感谢的话。
赵惊婉确实没想太多，是她觉得饿了，本来也想吃饭。
陈老师说他帮过自己，刚好遇到，那就她请客一起吃个饭，算是谢谢。
也没觉得一顿饭就能还人情。
“平时都一个人来？”
他又问，气氛实在过于安静，江裴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老实说，这面不好吃。
他都不算口味重的人，但这家面还是太过清淡了。
赵惊婉吃完最后一口面，点了点头。
室友不喜欢来这里吃啊，她基本上都是一个人过来。
“吃饱了吗？”
男人这一问，把赵惊婉问得一愣，随即看到他面前的碗里，面好像都没怎么动呢。
“是不好吃吗？”
女孩低柔的嗓音透着一点点尴尬。
“还可以，我不是很饿。”
他没有真实评价，面是不怎么好吃，但这顿饭吃的，也不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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