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瑶。"朱权轻声唤她，黑瞳已恢复清明，"方才你为何..."
帐外传来三长两短的梆子声。老柯的暗号意味着朱棣要召开军议。沈书瑶迅速用纱布掩盖朱权肩上的蓝光，帮他披上大氅。在系颈间系带时，她的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喉结，两人同时一怔。
中军帐内，姚广孝正在沙盘上摆放黑色旗标："最新军报，盛庸将十万大军沿夹河布防，铁铉的粮队明日午时抵达这里。"他指向沙盘上的官道。
朱高煦包扎着左臂伤口，闻言冷笑："儿臣愿率轻骑截粮！"
"不可。"朱权突然开口，"此处地形..."他顿了顿，眼中蓝光微闪，"有埋伏。"
沈书瑶敏锐地注意到朱权瞳孔的变化。当林毅的意识主导时，他总会不自觉地使用未来军事术语。此刻全息屏上正跳出数据：【根据7319年军事档案，此处曾发生南军伏击战】。
朱棣的目光在弟弟与弟媳之间来回扫视："十七弟有何高见？"
"当效韩信背水一战。"朱权的手指划过沙盘，在夹河南岸某处重重一点，"朵颜三卫可从此处夜渡，奇袭盛庸大营。"
帐内哗然。朵颜三卫是朱权的嫡系精锐，此前一直未投入主战场。纪纲眼中精光一闪，悄悄在竹简上记录。
沈书瑶的手环突然震动。萧烬羽的量子讯号强行接入：【少校，楚局长已启动"钟摆计划"，夹河战役是关键节点】。讯息末尾带着她熟悉的蓝莓气息——这是萧烬羽特有的标记。
"王爷。"她突然起身，"妾身夜观天象，三日后东南风起，可用火攻破敌。"说着故意打翻茶盏，水流在沙盘上勾勒出未来星图。
朱棣盯着水痕看了许久，突然拍案："传令！全军休整一日，除夕夜进军夹河！"他转向朱权，"十七弟的朵颜三卫为先锋。"
风雪呜咽着掠过营帐。沈书瑶扶朱权回到寝帐时，发现他掌心已被指甲掐出血痕。当帐帘落下，朱权突然将她按在立柱上，声音压得极低："你到底是谁？张氏从不谙兵法。"
沈书瑶的量子手环自动进入防御模式。在幽蓝光芒中，她看见朱权的瞳孔正不断在黑与蓝之间切换——这是两个意识在激烈争夺控制权。
"我是您的王妃。"她轻声回答，同时用手环扫描朱权脑波，"也是...林毅的搭档。"
朱权身体剧震，黑瞳彻底转为冰蓝。林毅的意识完全觉醒，他一把抓住沈书瑶的手腕："萧烬羽的讯息有诈！楚明河要的不是改变历史，是..."
话未说完，朱权突然昏厥。沈书瑶急忙扶住他，手环显示【量子过载，意识强制休眠】。当她解开朱权的衣襟准备检查时，突然在锁骨处发现一个微型烙印——与她手环上的雪山灵芝纹路一模一样。
帐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子时已过，建文二年的最后一天来临。沈书瑶望向东南方，夹河的方向乌云密布，隐约有雷光闪动。她不知道，七十里外的盛庸大营中，平安正将一份绘有奇怪符号的绢帛呈给铁铉——那正是萧烬羽通过南军间谍传送的未来武器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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