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羽突然扑倒她。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量子波纹扫过刚才站立的位置，墙上的电子钟显示时间倒流了1.7秒。楚明河的投影在时空褶皱中若隐若现，他手中把玩的正是萧烬羽在未来被挖出的机械心脏。
"他看得见我们！"萧烬羽的声纹分析模块检测到十四种不同时代的语言混杂在声波中，"不是预测...是观测！楚明河已经部分存在于所有时间线！"
沈书瑶启动量子左臂最后的隐匿模式。纳米机器人构筑起克莱因瓶结构的防护罩，让他们暂时滑出正常时空。透过半透明的屏障，他们目睹楚明河的投影俯身在7316年的沈书瑶耳边说了什么，年轻军官的量子左臂顿时过载冒烟。
"他在植入记忆片段。"沈书瑶的牙齿咬破嘴唇，血珠悬浮在失重场中，"那些明朝的梦境..."
警报声突然响彻基地。红色战斗照明取代了正常光源，广播里传来机械的倒计时："全体注意，轨道防御系统检测到不明舰队跃迁，预计接触时间73分钟。重复，这不是演习。"
萧烬羽的机械心脏与基地主控系统产生共鸣，全息战术图在两人面前展开。代表敌军的红点正在火星同步轨道形成包围网，而历史记载中本该出现的援军坐标空空如也。
"变动率8.3%。"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楚明河改写了部分历史参数。"
沈书瑶的量子左臂突然指向基地深处。纳米机器人不顾时空约束强行组建成指南针形态，指向地下十五层的量子实验室——那里正爆发异常的能量读数，光谱特征与林毅体内的结晶完全一致。
"双向通道。"她拽着萧烬羽冲向应急电梯，"楚明河在同步开启明朝与现代的量子隧道！"
电梯下坠过程中，舱壁逐渐变得透明。他们看见无数时空片段如雪花掠过：身着明朝服饰的楚明河在观星台刻下量子方程式；火星战役中林毅的身体在真空中结晶化；沈书瑶的战舰撞向火星极冠时舱内闪现的青铜罗盘...
"我们一直搞错了因果。"萧烬羽的机械心脏正在解译穿越见到的符号，"不是火星战役导致穿越——是穿越引发了火星战役！楚明河需要我们的意识体完成时空闭环！"
电梯在剧烈震动中停止。门开时扑面而来的是明朝永乐年间的星空投影，三百六十度全息幕布上，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火星当前在太阳系的位置。实验室中央，一台由青铜部件与量子晶体组成的机器正在运转，其核心位置空缺着恰好是林毅体内结晶的形状。
"浑天时空仪。"沈书瑶的战术目镜识别出机器底座刻着的《永乐大典》编号，"他把郑和船队收集的星图数据量子化了..."
萧烬羽突然单膝跪地。机械心脏的防护罩完全碎裂，内部零件正重组为微型版的时空仪结构。沈书瑶的量子左臂也出现明朝青铜器的纹路，纳米机器人开始吟诵《道德经》的电子合成音。
"生物量子同化。"她艰难地维持着人类语言功能，"楚明河把我们变成了活体锚点..."
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星空投影切换为7316年火星战场的实时画面，他们看见年轻的自己和林毅正奔向战舰。楚明河的立体影像从时空仪中升起，这次他穿着明朝国师的服饰，手中托着个不断变换形态的量子沙漏。
"沈将军，萧大人。"他的声音带着时空错位的回音，"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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