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巡捕房的哨声。她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已经跑到静安寺路附近。霞飞路就在三个街区外，但天色已晚，戒严的法国兵开始设路障检查行人。
"走下水道。"那个声音又在脑海里指导。白玫瑰掀开街角的铸铁井盖时，闻到浓重的腐臭味。但比起被时空特工抓住，这根本不算什么。她顺着生锈的铁梯爬下去，黑暗中戒指发出微弱的指引光。
下水道里回荡着奇怪的敲击声。白玫瑰屏住呼吸，听见金属碰撞的动静从不同方向传来——不止一个时空特工在搜索。有束蓝光突然扫过她藏身的岔道，她下意识捂住戒指。
"信号源在附近。"机械化的声音在管道里产生回音，"优先捕获意识载体。"
白玫瑰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新的记忆碎片涌进来：星际军校的走廊上，萧烬羽把着她的手射击移动靶。"记住，量子护盾会消耗佩戴者的精神力。"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感觉到眩晕就立刻停止使用。"
此刻她眼前已经出现重影。顺着戒指指引的方向，白玫瑰摸到个排水口，上方透出微光。爬出去发现是某户人家的后院，晾着的床单在雨中飘荡。她蹑手蹑脚穿过厨房时，听见留声机放着《毛毛雨》，餐桌上摆着吃了一半的罗宋汤。
霞飞路的街牌出现在巷口时，白玫瑰几乎要虚脱。32号是栋带花园的西班牙式洋房，铸铁大门上爬满紫藤。她刚触到门铃，戒指就自动射出一道蓝光扫描虹膜。门锁咔哒弹开的瞬间，身后传来空气被撕裂的嗡鸣。
白玫瑰回头看见雨幕中浮现出三个透明人影，正逐渐凝实成穿长衫的男子。他们举起的右手同时裂变出武器模块，但洋房二楼突然射来一道粒子束，将最前面的特工轰成金属碎片。
"进来！"萧烬羽的声音从门厅阴影里传来。他半张脸被机械骨骼覆盖，肩部装甲展开成炮管形态，"快！"
白玫瑰跌进门内，最后的意识是看见戒指彻底碎裂，而萧烬羽的机械手臂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黑暗降临前，她清晰听见两个声音同时从自己嘴里发出：
"量子链接稳定了..."
"我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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