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臭如一张无形的巨网，死死罩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胸口闷得像塞了块巨石，几乎喘不过气来。
有人猛地抬手捂住口鼻，指缝间仍挡不住那股钻心的异味，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又迅速褪成惨白，眼里的惊恐像被泼了墨的宣纸，晕染得满满当当，连后退的脚步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刘柯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耳膜，震得他头晕目眩。他死死攥着手里的砍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却沁出了一层冷汗。
浑浊的水面下，那股庞大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越来越近，像一头潜伏在深渊的巨兽正缓缓抬头。
“哗啦——”
一声巨响划破死寂，仿佛天空裂开了一道缝隙。
浑浊的水面被猛地撕开，巨浪冲天而起，带着冰冷的水花狠狠砸向岸边。
刘柯下意识地眯起眼，待水花稍落，他猛地抬头望去——
那东西太大了，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半个河道，青黑色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每一片都有脸盆大小，边缘还带着锯齿般的凸起。
说它是鱼，却实在不准确：它的前肢演化成了类似人类手臂的模样，粗壮的腕骨上生着尖利的爪子，指甲泛着幽蓝的寒光；后肢则更像蛙类的蹼足，拍打水面时溅起丈高的水花；头顶两侧生着一对弯曲的黑角，角尖锋利如刀；背脊上还延伸出两对薄膜状的东西，展开时像残破的翅膀，边缘挂着墨绿色的水草。
刘柯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是它！
这东西和那天他用手臂上那只诡异的竖眼看到的怪物一模一样！
只是那天看到的是在空中盘旋，体型也小得多，而眼前这只，分明是潜伏在水里的庞然大物，光是静静悬浮在水面，就散发着足以压垮神经的威慑力。
他盯着那怪物转动的、没有瞳孔的浑浊眼球，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炸开：“果然……还是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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