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爬起身，见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发出了不甘的怒吼，随后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
医院的消毒水味渗入梦境，鸣人在昏迷中不断抓握虚空。
监护仪器的滴答声突然加速，鸣人睁开眼时，玖辛奈正用袖口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你终于醒来了，鸣人！”玖辛奈喜极而泣，抱住了病床上的人。
鸣人的头还有些晕，但也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妈妈，我昏迷多久了…？”
鸣人顿感玖辛奈的身体有些僵硬，随后玖辛奈缓缓松开，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露出了手臂处那一个刚出现不久的伤疤。
“已经三天了。”
鸣人在看到那抹伤疤时瞳孔微震，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伤到的？”
“一不小心而已，没事的…”玖辛奈有些支支吾吾的，似是在隐瞒什么。
而鸣人看穿了玖辛奈掩饰下的真相，淡淡说了一句：
“是我造成的，对吧？”
玖辛奈沉默，过了半晌后随即说道：
“鸣人，我们回家吧。”
玖辛奈扶着鸣人下床，步至病房外。
走廊传来刻意提高的议论：“听说他暴走的时候，将整个中忍考试会场都给毁了...”
玖辛奈和鸣人两人置若罔闻，径直离开。
出院手续是在警卫室办的，执勤中忍把表格推过窗口，钢化板反射着母子俩变形的倒影。
鸣人签字时瞥见登记簿最新一栏：死亡名单47人，受伤75人。
他们离开了医院，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街道比记忆中萧瑟许多，西侧商铺区塌了半边，秋道家的烤肉店招牌斜插在废墟里，焦黑的木梁下压着半截护额。
几个戴孝的妇人蹲在瓦砾堆旁烧纸，火星随风飘到鸣人脚边，玖辛奈抬脚碾灭时，听见压抑的啜泣变成咒骂。
“灾星...”
“四代目的在天之灵该多痛心...”
“怎么不跟着晓组织一起消失！”
卖花的小女孩突然将白菊掷来，玖辛奈侧身挡在鸣人面前。
花枝砸中她后背，白色的花瓣散落，花摊老板娘慌忙拉下卷帘门，金属撞击声惊飞了电线上的乌鸦。
远处不知是谁，将手中的腥臭丢向了两人。
臭鸡蛋液顺着玖辛奈的鬓角往下淌，掷物者躲在街角阴影里喊：“滚出木叶！你们早该死在九尾之夜！”
玖辛奈掏出手帕，却先擦拭鸣人溅到污渍的衣领。
这个角度能让她藏住颤抖的指尖，就像过去每次遭遇恶意时那样。
雨水顺着她发梢滴在鸣人手腕，比九尾查克拉更加灼人。
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家，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晴天娃娃只剩半截身子，暴雨灌进被苦无击碎的窗框。
玖辛奈端出了一碗早就准备好的味增汤，想要端给鸣人，但在触及那液体冰冷的温度时却又放下了。
鸣人坐在餐桌边上，眼神却是停留在了那窗外暴雨淋湿的火影岩上，他的父亲——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仿佛一直在注视着他们。
“妈妈，我们离开木叶吧。”
鸣人像是积攒好了勇气，长久时期的压力如今在顷刻间终于爆发。
他的话迎来了玖辛奈不解与惊愕的目光，而鸣人似是解释似是自顾自的说道：
“我见到父亲了。”
玖辛奈意外的眼神变得柔和和有些勉强，她像是回想起来了什么，笑着说道：
“也是，水门一定会这么想的。”
突然，他们的屋子的某个角落传来了“嘶嘶”的声音，鸣人蹙眉一看，发现不知何时，房子里竟是进了一条小蛇。
它不断吐着蛇信子，鸣人意识到了什么，对其说道：
“出来吧。”
顿时，原地产生了巨大的烟雾，小蛇消失，取而代之的正是大蛇丸。
大蛇丸满脸毫不意外的被逆通灵了过来，他扬起了“我就知道你会如此”的笑容，开口道：
“我们又见面了，鸣人。”大蛇丸笑意不达眼底，“还有玖辛奈，真是好久不见啊。”
“大蛇丸？！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玖辛奈在见到大蛇丸之后警钟敲响，她审视的盯着他，直到手被鸣人安抚的牵住。
“你决定好了吗？”大蛇丸双眼微眯，而玖辛奈的眉头则是蹙的更深了。
“嗯，带我们离开吧，叛逃这种事，你不是很擅长吗？”鸣人没什么好脸色，而旁边的玖辛奈则是明白了他的用意，有些难以置信。
“擅长不好说，但是带你们悄无声息的离开倒是没问题。”
“还有，鸣人，你需要知道，来我这换取一个相对安全稳定的生活可是需要筹码的。”
鸣人直视着大蛇丸的目光:“你想要什么？”
大蛇丸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想要你体内的九尾。”说完还不忘舔了舔嘴唇。
“又是九尾吗？呵。”鸣人偏了偏头，冷哼了一声，再看向大蛇丸时，眼里又换上了一副坚定的神色
“我答应你。”
“鸣人！人柱力被抽离尾兽可是会死的！”玖辛奈着急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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