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素色襦裙,未施粉黛,青丝仅用木簪绾起,可往那里一站,便自带股风华。眉眼间是历经世事的沉静,却又藏着不输男子的锐利。
“谢先生,一路辛苦。”山长拱手行礼。
谢道韫回礼,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能来尼山书院,是我的荣幸。”
秦京生看得眼睛都直了,喃喃道:“原来不是没人要……长得这么好看……”
人群外,王清之望着那道身影,像个纵观棋局的棋手,眼底波澜不惊。他没上前凑热闹,转身往天字二号房走去。
“哎,王清之呢?”秦京生回头时,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王蓝田刚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膝盖哼道:“肯定是看不起女先生,才不敢来!”
马文才冷冷扫了他一眼:“再多说一句,就滚出书院。”
王蓝田立刻闭了嘴。
讲堂内,谢道韫站在案前,挥毫写下《木兰诗》,字迹洒脱不羁。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她放下笔,目光扫过众人,“这首北魏时间的民间歌谣,谁有见解?”
梁山伯起身拱手:“夫子,学生以为,此诗应是男子所作。木兰纵横沙场,何等英勇,怎会落得‘对镜贴花黄’的结局?未免太失气魄。”
王蓝田:“女人就该在家织布绣花,打什么仗?简直是胡闹!”
“你懂什么!”祝英台猛地站起来,“木兰有巾帼抱负,保家卫国何错之有?她的结局,更该是继续征战沙场,而非困于闺阁!”
秦京生在一旁嗤笑:“女子打仗?怕不是连马背都爬不上去。”
谢道韫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落在祝英台身上:“你们二人的见解,都有可取之处。”
王蓝田不服气:“夫子身为女人,凭什么教我们?女子无才便是德,您这分明是伤风败俗!”
谢道韫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书院讲堂自然是以道高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这就是为什么我端坐上位,而面无愧色的道理。”
众人鼓掌。
马文才忽然起身,目光锐利如箭,却面带尊敬的微笑:“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口舌锋利。不过学生常听闻女子应遵循三从四德,先生所为如何?”
谢道韫:“本席向来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此乃三从。至于四德的规范,执礼,守义,奉廉,知耻。这三从四德你没听说过?”
马文才:“先生明知三从是,在家从父,出嫁从父,夫死从子。而妇德,妇容,妇功,妇言这四德,先生您又遵守了哪一条呢?”
谢道韫顿了顿,尚未开口。
恒月已站了起来:“那马文才,你可知三从四德出自何处?东汉班昭的《女诫》!”
她直视着马文才,字字清晰,“你引用女子之言来评判女子,岂不可笑?昔日窦太后临朝,若拘泥于三从四德,汉朝何来中兴?邓太后执政时,班昭还曾为其辅政,她们何曾遵从。制定规则之人不用受限,而身后者却要为此,岂非不公。”
“你!”马文才被问得哑口无言。
“班昭的学说有精华也有糟粕,”恒月继续道,“你只捡着糟粕当宝,却忘了前人的胸襟。”
梁山伯也忍不住道:“文才兄此言差矣,天纲地道,人存其间。修心行德,终止一法。德、言、功、容这四德。就算男子亦应遵循。若强行区分男女,未免落了浅薄。至于三从,谢先生自幼父母双亡,又未婚配,更不谈夫死从子。试问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儿,应该如何听从?”
“说得好!”
“说得好!”
马文才生气,恒月跟他家世相当。梁山伯算什么东西。
马文才刚要暴走!
“昔有西施复国,貂蝉除贼,王昭君安边。”
一个清浅的声音从后排传来,王清之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色依旧苍白,却字字清晰。
“她们未守‘三从四德’,功绩却令自诩才子者汗颜。班昭之后才女少见,三百年仅出蔡文姬一位,今日得名扬天下的谢先生教学,诸位才是与有荣焉。莫为一时意气失了读书初衷,说无知话。”
王清之还特地强调初衷二字。
马文才停住,他是要为了品状!不能冲动!
秦京生:“蔡文姬怎么没有遵从?”
恒月和祝英台笑了笑,其它学子也是不知道。
恒月嘲笑道:“文姬散发救夫,不知?真是蠢材!不会你们连蔡文姬的人物传记都不知道吧!”
谢道韫笑了笑。
众学子只是知道这个人:“不知道。”
王清之也是无语,又添一句:“现存的经史子集,400余篇皆出自蔡文姬才女默写修纂。你们读她默之书,却不知道她?”
荀巨伯:“那么厉害!”
王蓝田:“啊?”
“原来是这样!”
恒月:“王清之,你在对牛弹琴,他们自以为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过是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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